江暮雪打算趁着换衣时?,自行调理伤势,免得?柳观春执意要动手。
可柳观春时?间掐得?很准,待屋中水声消失,她?马上扒拉屏风,幽幽问:“师兄洗好了吗?我可以?帮你上药了吗?”
江暮雪动作?一顿,迎上那双忽闪忽闪的?杏眸,难得?迟疑地道:“我自己来吧,已经?上了一些药了……”
“我看看。”柳观春记得?江暮雪的?伤在肩背与?后腰,位置有点?偏,并不好上药。
这种事不能马虎,她?希望江暮雪尽快痊愈,小姑娘说话难得?带了一点?强硬:“我帮你。”
江暮雪沉默。
柳观春咬牙,钻进屏风,在一片迷蒙的?热气水雾里?,她?看清了江暮雪的?脸。
男人的?青丝如瀑,发尾还湿着没干,水珠顺着发梢滚落。
因湿润而变深的?鬓角,更衬得?江暮雪一双眼睛黑浓、深邃, ろんぶん 捉摸不透。
男人的?中裤已然上身,裤带卡在江暮雪那片块垒分明?的?腰肌上。
腹肌轮廓的?凹陷处,勒着细细的?裤线,留出些许缝隙,肌理线条看着很松弛,也诱人伸手,一探究竟。
江暮雪似是还要穿衣,可柳观春来得?太急,中衣刚搭上男人健硕手臂,还没来得?及上拉,就被柳观春抓住了手。
柳观春阻止江暮雪套衣,目光不住往他腰后瞥,伤口虽没流血,但还翻着红肉,他根本没有上药,只打算用灵力疗伤,生?熬过去。
“师兄!你骗我!”柳观春的?语气有点?严厉。
江暮雪抿唇:“伤药于我而言,作?用微乎其微,不如打坐调息……”
柳观春:“微乎其微的?意思是,并非一点?用都没有?”
江暮雪轻轻嗯了一声。
收效甚微,但有点?用。
他只是不想让柳观春帮忙上药……他理应照顾她?,而不是被柳观春尽心服侍,这让江暮雪觉得?自己这个道侣、夫君、师兄的?身份很不称职。
柳观春简直要被江暮雪那种无所谓的?态度气晕过去。
他究竟知不知道,他是如何死里?逃生?,才能被降魔伞救活过来?
凭什么他不畏生?死,亦对自己身上的?伤疤半点?不在乎?
柳观春知道,和江暮雪讲道理没用,她?想做什么,执意去做就好了。
“我不管师兄愿不愿意,反正我就是想帮你……我要给师兄涂药,你不能拒绝。”
柳观春深吸气,又违背江暮雪的?意愿,用力往下拉了一截衣裳。
她?瞥见江暮雪臂上缓慢生?长的?疤痕,那处被黑肉噬咬,缺了一块皮肉,虽然已经?落痂生?肉,但肌理蜷曲,还没长回?原样。
想到江暮雪吃尽苦头?,柳观春的?心又有些发软。
柳观春的?指尖轻搔他身上陈旧的?骨肉,“师兄,我希望你好好的?,我不想看你浑身是伤,我能帮你的?事不多,你至少得?让我也搭把手……否则,我会?觉得?自己太没用了。”
她?不能帮他御敌,不能帮他抵挡天雷,她?什么都做不好,她?只会?拖后腿。
柳观春希望,自己也能有点?用处,至少能帮到江暮雪什么。
闻言,江暮雪不再执着。
他只是怕柳观春受累……但她愿意帮他上药,江暮雪自是欢喜的?。
那一层罩在身上的衣,再一次被女孩剥开。
“师兄,你不要动。”柳观春拿着药瓶,低声提醒。
“好。”
他终于肯听话地站在那里?,不再反抗柳观春的?触碰。
山水屏风上,映出两道昏黑的身影。
就着幽微的?烛光,柳观春看清了师兄的?身躯。
江暮雪背光而立,肩胛锋锐,背肌饱满。
几道凌乱疤痕,非但没有破坏男体的?美感,甚至平添几许阳刚的?狠厉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