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妈叫他。

拉着他带到厨房,就那么就着水槽打湿了手掌给他熨着滚烫发红的面颊,“热死了吧,都怪我,把你的事给忘了,学校请好假了吗?”

霍还语无辜地眨眨眼,“绵绵怎么了?”

霍妈言语混乱,“待会你上去,替妈妈跟她道个歉,不管怎么样,妈妈不该打她。”

“打她了?”

“……我没想到,”霍妈眼中布满血丝和困惑,恍恍惚惚,她想到之前表姨过来,说起绵绵和薛涎,那个时候,她就应该察觉到两个孩子之间的异常,声音带了一丝懊恼:“我没想到她会跟薛涎那样。”

门推开的时候薛涎和霍绵绵还交缠着,他的手在她的胸上,身体由下而上顶着,吻着她的唇,吮着锁骨的位置,那些淫靡和背德的场面,由午后最明亮的一束光照耀着,全部被霍妈妈尽收眼底。

在霍还语面前她叙述的足够含蓄婉转,只是说:“我听见声音,进去的时候他们亲在一块,怎么说薛涎也算是她哥哥,他们……他们不能这样的啊!我哪能冷静,就打了绵绵。还有刚才,你叔叔也打过薛涎了。”

她只说亲在一块。

可霍还语不是傻子,他听见心口有什么东西正在破碎,一点一点沿着心脉侵蚀他所有的理智,音色干干的撕裂出来,“她说什么?”

他不叫她妹妹了,也不叫绵绵。

微小的细节霍妈妈没有心情去想,“打完她我就后悔了,绵绵那么小懂什么,你去了好好劝她,开导她。”

沉默许久。

霍还语面无表情地抬起脸,眼中神色晦暗,“好啊,我一定会好好开导她的。”

霍妈还在伤感,霍还语主动问,“那薛涎呢?”

“他爸爸说送去他亲妈那里一阵子。”

“挺好。”

最好一辈子也别回来了。

霍妈接了捧水往自己脸上拍,冰凉的液体让她微微镇静了些,扶着水槽吧台,她喘着气,“还好你今天让我让回来拿U盘,不然我什么时候才能知道他们做了这种事?是人干的事吗?他们可是兄妹!”

霍还语没作声。

似乎在想别的事情。

霍妈回头看他,忽然觉得自己这个儿子也有点不一样,“小语?”

“嗯。”霍还语的表现冷静太多,也淡然。

霍妈带着疑惑,“小语,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妹妹跟薛涎有事,你替她瞒着我?”

“我怎么会那样做?”

他没有什么解释。

只说,我不知道。

上楼时正巧碰到薛爸爸带着薛涎下楼,从背后一下一下的推着他催促着他快走,薛涎的不情愿都写在了脸上,路过绵绵房门口,步伐有明显的迟钝。

仿佛这一屋子的都是恶人。

来拆散他们的恶人。

像演琼瑶剧似的,还难分难舍的。

薛爸不耐烦了,这一下推的用力了些,薛涎半个身子前倾,踉跄了下,刚站稳就看到走到楼梯上的霍还语。

他眉清目秀,神色和缓,平静的好像只是知道妹妹早恋那么简单。

只有薛涎知道,不是的。

这里站着的,不止有他一个才是罪人,相比之下,霍还语的罪更重,他可是霍绵绵的亲哥哥,之所以自己没被打死,是因为说到底他跟绵绵没有血缘关系。

同住一个屋檐下。

朝夕相处。

会产生感情并不是什么太难以接受的事情。

霍还语就不一样了。

燥热的空气中,清亮的眸和浑浊的眼对视上,暗自较的劲薛爸是不知道的,出了这种事,他面对自己的老婆羞愧,面对霍还语更自责。

两个家庭合并在一起的时候他就知道他们兄妹关系有多好。

短短几个月,绵绵就跟薛涎上了床。

霍还语打他都是情有可原的。

为了避免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