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漱个口?”

“我担心你太累了在浴缸里睡着,水凉了感冒,才来叫你的!”沈繁枝不理会他,自顾自说着,“好心拉你,你倒好,往我脸上吹气!”

司岍被她喋喋不休抱怨的小模样逗笑,手掬了一抔水,抬臂一扬,又泼了沈繁枝一脸。

“司倩倩!”沈繁枝被惹怒,喊着司岍最讨厌的“爱称”发飙,“造反呢你!”

她自然也不会忘了反泼一手。

这一出手,劈头盖脸浇得司岍耳朵都进水了。

“沈吱吱!”司岍不甘示弱地要再抓人。

沈繁枝扑腾着水花,攻其不备,搅得半池子水都洒到了外面。两人像个没长大的孩童,在浴缸里打起了水仗。

“这款鼠尾草香精真的不好闻!我不喜欢!”

“敢情你是把自己不要的香精给我用是吧?”★~Q☆·号☆。2~*3*~*0*20~*6*9*~43·0~

“不然呢?其他的你肯定嫌娘炮啊!”

“这倒是,那你也多闻闻!”

两人你来我往地作弄对方,很是自在欢畅。

渐渐的氤氲散去,透亮的光芒在司岍眼中流转。沈繁枝调皮地打开淋浴器扫射他,他隔着水帘望见她笑容,像是月光悬枝,洒下满地清辉。

这一刻司岍才真正明白,为什么有人把初恋称作“白月光”,为什么夏目漱石说的喜欢是“今晚的月色真美”。

她不仅仅是芭蕾舞界的皎月,更是他司岍有且仅有的花好月圆。

然而司岍和沈繁枝两个人的花好月圆,似乎并不能轻易得来。

陈家父子都不是善茬,知道司家现在做主的还不是司伯清,就把司岍在天河杯和韩璐葬礼上说的话,变着花样传到了司家老太太耳朵里。

老太太还没认下沈繁枝这个孙媳妇儿,出了祸端自然是要找司岍去问话。

司岍敢做敢当,狠话他早就放了,哪怕到了老太太跟前,他照旧出言不逊,“陈志刚算个什么东西,部委那几个蛇鼠一窝的也就这点煽风点火的本事,他们若是有胆子动真格,哪还等得到现在?”

“司岍!”老太太被孙子的话气得声音都拔尖,她“啪”地砸了下老爷子的镇纸,“你给我跪下!”

司岍不动,还继续顶嘴,“奶奶您要是为了那种人罚我,可就不值当了!”

“是啊是啊,”闲闲坐在茶几旁的司爷爷见老婆子真动怒了,赶紧拄着拐杖站起来劝和,“小岍说得没错,为了那些个人,咱还不至于啊!”

“你给我出去!”老太太两眼瞪圆,迁怒道,“他今天这么得意忘形,还不是被你们几个宠坏的?!”

司老爷子怕再被老婆子念,见死不救地灰溜溜跑了。

等四周都安静了,老太太才语重心长地对司岍说:“你从小就在我身边长大,我耳提面命,要你谨言慎行,可你呢?才刚回来就强出头,多少双眼睛盯着你看呢!你就这么不管不顾的,落人话柄最后吃苦头的,还不是你自己?”

司岍知道奶奶是为自己好,温驯地垂头,“我明白奶奶,我和连老大都留了一手,不会有事的。”

“连城是个稳重的,年纪轻轻就坐到了那个位置,有他护着你我这心好歹放了一半……”老太太话到嘴边,便就不再说下去。

又是那个老生常谈的问题

司岍这辈里,司家只有他一个子承父业进了外交部。长辈们的目光自然会更多聚焦在他身上,小到他考试第几名,大到他的婚姻大事,处处有人自作主张,站出来替他把关。

出生在这样的家庭,受到的约束非寻常人家可比。

司岍这人生前二十几年顺风顺水,本该平步青云过此生,唯独在感情和婚姻上离经叛道,爱上了沈繁枝。

她是他此生,唯一一次离经叛道。

(写不完了,就先到这儿,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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