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强行扣住,心里头本来就不痛快。此刻瞅着女人和老三一副烟容疲倦的模样,自然怎么看怎么来气。

“我们砚邵……就是跟着你学会了吃烟膏?”老太太拖长了语气问。

楼月端着小食盘走过来:“老太太,这是鱼翅乌鸡,加了虫草,特地着厨房多煮了一个时辰。”

一盏琉璃碗勺晶莹剔透,连底座都镶着精致金花儿。丫鬟更是美艳之极,那紫裳妃群,只怕出了门还被误会作哪个富庶人家的小姐……当真豪阔!

“是。”秀芸声音有些发虚,巴巴地想了想,又添补道:“是三爷自个要吃上的,奴家拦不住……如今回家来,就准备要戒了的。”

抚着肚子,欲望开始涌动。想要融入这个大家宅,破釜沉舟。

哼,那肚皮才有多大?只怕别人不晓得她怀上似的。瞧她一副尖脸高颧,把胭脂口红洗得再干净又怎样,还是改不了一身下贱胚子。

老太太鼻腔里哼出轻蔑,只是装作没看到:“戒?是没钱在外头吃了,准备回家来啃老罢!…我们沈家也不是什么脏人都可以进来的。雨停了,出门左转,你可以出去了。”

……什么?

秀芸愕然抬起头,愤懑地看向沈砚邵恁狠的爷儿,不是你说的,只要抚着肚子,就能把这老太婆吃得死死嚒?怎么还是要赶!

沈砚邵瞥着祖母阴暗不明的老脸,频频擦拭额头:“嗨嗨,祖母别介!人都领回来了,没地儿去啊。您把秀芸赶出去,这不是等于要她死吗?孙子早前都答应过她,不能委屈了她,求求您老开恩典!”

砰!

老太太烟斗在桌边重重一磕,把一盏虫草汤差点儿都被震落到地上。

一众人等齐齐吸了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