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冰凉透骨。

鸾枝勾起嘴角浅浅一笑那却是由不得你了。契约上白纸黑字,等你身体痊愈那天,便是我自由之时。

因又问道:“今日那只种马以及前些日子的母马之死,你不觉得可疑嚒?”

沈砚青有些不悦她的转移话题,只沉着嗓音道:“哼,所以我才让人将它隔离开来?”

“你就不怕是弄个假死,又转移?…老太太不是说邻县又开了个马场,把我们的生意都夺了去嚒?”

“呵,我真不知该庆幸你的聪明,还是该觉得你危险。”沈砚青似笑非笑地凝了鸾枝一眼,早先的暗涌顷刻间失了味道,便命马夫过来搀扶:“我已经让魏五派人去暗中跟踪,此事不须饶得你一个妇人家家插手。”

“啊,小少爷。”正说着,前面冰湖边忽然传来一声丫鬟的惊叫。

二人抬头看去,只见那两三岁的小小少爷一个人踏上了冰湖,正颠颠着小脚丫子往湖中央跑去。接连几日都是太阳天,那湖上的冰并不十分厚实,只怕一个不慎便要落进冰窟窿里去。丫鬟们慌乱起来,嘤嘤哭泣着到处寻找老爷夫人。

那十四少年在冰湖里绝望挣扎的一幕顿时又浮上沈砚青的脑海……六年了,每一回的噩梦都是这个地方,总须得一个契机让自己跨越过心魔。

沈砚青默了默,大手推扶着轮椅过去。

“喂,你小心”鸾枝慌忙一拦。那荒草堆里一只母狐狸护着几只小狐狸,正惊恐地凝着众人。此时若是过去,那狐狸必定又反扑过来,反倒惊扰了小少爷。

怎么办?

鸾枝想了想,忽然记起来头上的坠红玛瑙小钗子:“我来吧。”见沈砚青不肯,又弯眉笑道:“终归你今日让我来这里,也是有目的的,何不给我个机会完成任务?”

……她心中原来是这样以为的他。

“好。”沈砚青促狭勾起嘴角,蓦然顿了动作。

鸾枝便取下钗子,走到近湖边,叮铃叮铃的摇荡:“小少爷,瞧,要不要吃糖呀?”

悦耳的嗓音,隐约好似看见红红的糖葫芦在招手。

“姨…”小少爷才要蹲下身子,听闻动静迅速扭过头来,咧着小嘴咯咯的笑。

笑两句,却又继续蹲下去抠着脚下的冰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