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忽笑了,道:“我一开始只觉得乔乔是翠鸟,因为她的头发的确偶尔能瞥见蓝光,搞得我刚认识她的时候,每日三省吾身到底有没有买过点翠首饰送姑娘。”
花满楼道:“我家不用点翠首饰。”
陆小凤“嗯?”了一声,惊讶道:“你家没有?”
这就很不能够了呀,江南花家、天下豪富,家中一应都是最上等,点翠乃是用翠鸟颈羽所制,且非得是活鸟才行,如此制出的首饰辉蓝艳丽,永不褪色,上好的工艺价格昂贵很难想象江南花家里竟没有。
花满楼道:“我母亲修佛,不愿家中有此物。”
陆小凤又把话题转了回来:“不过,我近日发现,她或许不是。”
声音神神秘秘的。
陆小凤悄悄凑过来,道:“我发现了乔乔的一件事不过不知道这算不算鸟的阴私”
花满楼:“嗯?”
这怎么还涉及到阴私不阴私的了。
花满楼犹豫了一下,选择继续捧场:“愿闻其详。”
陆小凤的嘴巴简直都快贴到花满楼耳边了,悄悄地道:“乔乔她啊毛褪色!”
花满楼:“”
花满楼:“”
花满楼:“”
陆小凤继续说:“所以,她的真身会不会是乌鸦?”
花满楼发出了不解的声音:“啊?”
陆小凤还搁那继续推理呢:“她的头发是越洗越黑而且还爱钱有金有银、连屋子里的杯子都要用琉璃的!我听人说,乌鸦最爱亮晶晶的东西对了,我们哪天试试让她唱歌听听,歌要唱得难听,那准没错了!”
花满楼:“”
花满楼:“”
花满楼也悄悄地对他说:“陆小凤,乔乔在你身后。”
陆小凤头皮一麻,咔嚓咔嚓咔嚓转头。
背后一个人也没有。
陆小凤:“”
陆小凤“嗖”的一声把头扭回来,瞪着花满楼。
花满楼的唇角露出了一惯的微笑,只不过弧度确实翘得有点高
陆小凤“哼!”了一声,猛搓阿飞狗头。
睡得昏昏沉沉的阿飞咽喉里发出了“唔”的一声,感觉脑子里晃晃荡荡的,不是很舒服。
阿飞被洗涮干净后,乔茜给他的窝也垒好了,地点还是他昨晚被关着的西厢房,因为事情有点急,所以乔茜没有太琢磨家具的搭配,随便弄了弄,重点在于一张很柔软、很舒服的床。
不知道为什么,乔茜瞧见阿飞蜷缩着的样子,就觉得他当真很像一只小兽,她于是充分地参考了兽类的安全感法门,把床设置在了房间的角落里,两面靠墙他要是害怕还可以把自己缩进角落里抖一抖,哈哈哈哈哈。
其次,就是卫生间了。
一个屋子住的舒不舒服,其实很大程度上看卫生间,卫生间要是积水、地砖开裂、小而脏,没有窗户、那无论外头多整洁干净,住起来都非常不舒服。
乔茜以前在她工作的城市市中心租房,在一众老破小里,就是这么挑房子的。
她又细细地给这间屋子做了卫生间的干湿分离计划,装上漂亮的大镜子和亮堂堂的灯,很是满意。
走去外头一看,又觉得太素了。
她加了一套圆木桌椅,往桌子上摆了个玻璃小花瓶,后来又去昨日那废园之中,折了一支红梅放了进去。
红梅吐苞,暗香浮动。
是冬天里的春意呢。
她觉得很满意。
阿飞仍在梦中。
但即使在梦中,阿飞也从未感觉这样好过。
他的身体仿佛在被什么极温暖、极柔软的东西裹住,令他想要蜷缩到更深处;他的鼻尖轻轻嗅动,捕捉着空气中那种干燥而清洁的香气,暖融融的,很好闻。
有一双手正在轻轻地抚摸他的额头,那么温柔、那么暖和有那么一个瞬间,阿飞的胸口忽然泛起了一种奇异的胀痛与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