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那女鬼杀了一人,众人吓得一哄而散画面倏地一变,转到了另一头的两人。

乔茜解释道:“这都是唱戏的,假的、假的,这是一种能记录下世间万物、复而再放出来的东西,这些人不过在上头各自扮演了角色,如同唱戏一般,演故事呢。”

先前看时,大家先看了《狮子王》,因而都晓得这里头的东西只是人演出来、画出来的,楚留香却是不知晓,这才头一次瞧见。

楚留香震惊极了久久不言。

他又盯着那电影画面瞧了许久,口中喃喃道:“能记录下世间万物、然后随时复现的神物”

过了一会儿,楚留香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感叹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乔茜神秘莫测地笑道:“现在,你觉不觉得,在我这里干苦力,着实是件可遇不可求的好事?”

楚留香噗嗤一声笑了。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温声道:“福报,福报啊。”

乔茜与陆小凤对视一眼,两个人又笑做了一团。

接下来,便是愉快的观影时间了,陆小凤为人很是倔强,明明看不得,却非得看,只把自己吓得面无人色人在害怕的时候,总是会不停地做自己习惯性的小动作,因而陆小凤的胡子都被自己摸得油光水滑

乔茜很是义气,拍着胸脯,豪气冲天地道:“没事!大头!躲我身后!”

陆小凤:“”

陆小凤:“”

陆小凤的脸于是便涨红了,口中发出了奇怪的声音:“什么怕我陆小凤的事情,能叫怕么?这分明叫叫子不语怪力乱神!”

乔茜嘻嘻地讥笑于他,连楚留香都忍不住大笑起来,他又去前头拿了些温温热的甜甜米酒回来给陆小凤压压惊,空气中霎时充满了快活的氛围

其实,很多恐怖片的场景之所以恐怖,并不是因为其的出其不意,出其不意,对江湖高手来说,算得了什么呢?

就比如说女鬼楚人美,她的扮相固然十分诡异可怖,但江湖上许多怪人,也不一定比她好看到哪里去陆小凤之所以被吓得心里拔凉拔凉的,更多的是因为生活场景的恐怖化。

比如说那个从马桶里探出个鬼头来的场面人有三急,这是多么正常的事情,正是这种极日常、极普通的场景之内,才会令人感觉寒气嗖嗖的往出冒啊

但楚留香就镇定的多了,因为这里头出现的生活场景他看着也都蛮陌生的。

他瞧见了镜子,便在心中纳罕:此非铜镜,亦非银镜,实在奇特于是无暇顾及探头女鬼;他瞧见了陶瓷浴缸、淋浴头,便也在心中纳罕:这软管上头分明有缝隙,水从中来,为何不会从缝中溢出?于是又无暇顾及淹死在浴缸中的炮灰某甲。

一场鬼片看下来,盗帅竟神色如常、谈笑风生。

陆小凤带着他油光水滑的胡子气若游丝地飘走了打定主意今天要和花满楼抵足而眠、抵足而眠!

南宫灵中了大剂量的眼儿媚,又被七巧书生的秘药迷晕了,跑是决计跑不了的,被一点红一根绳捆了,栓到西厢的空房间里去了杀手栓人的时候还蛮遗憾的,乔乔酒馆太特殊,竟也没个马厩牛棚什么的,不然南宫灵这等垃圾,像牲口一样栓马厩里,才是正道。

扯远了。

总之,楚留香今日也自当留宿,有什么安排,明天起来再说。

只是还是那问题乔茜这里没多余的房间了,只好先请楚香帅就宿在前头的酒馆沙发上,好在那沙发其实大而宽敞,睡着倒也舒服,前头也有卫生间,洗漱拾掇得东西,也一应俱全。

楚留香谢过了乔茜,二人分别,他随意瞧了一圈,不甚在意,在沙发上躺了一阵,又起来去卫生间里洗漱拾掇楚留香其实相当注重个人卫生,还喜欢在身上喷洒郁金香味道的花露呢。

一进卫生间,便瞧见了面大而透亮的镜子,清晰到连睫毛都能看清。

和电影里那个倒是很像。

楚留香:“”

楚留香莫名想起了女鬼出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