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恐惧自己会沉溺、恐惧自己心底泛上来的那种暖融融、软乎乎的感情,他的剑上本来应该连一根头发丝都容不下,因为他生下来就是为了证明向父亲证明自己是个怎么样的人,向这夺走了母亲的世界证明自己是个怎么样的人!

他下山,绝不是为了让自己过得更好一些,而是怀揣着冷酷的仇恨。

他还没有出名,没有实现母亲的遗愿,他隐居了起来,好似蜗居桃花源、躲避着自己本来的命运。

阿飞又瞧了一眼乔茜。

乔茜无知无觉地,她在阻止一点红出房门。

大约是因为那种不忿的心情吧,前些日子她发着烧,一点红受伤更重、却已经能撑着身体起来了。

她只道:“外头冷呢,红大爷衣裳都没穿好,出来吹什么风?要是发烧了可不成。”

一点红垂眸瞧她。

他并没有说什么逞强的话,只是道:“好。”

然后又躺回屋子里去了。

乔茜悄悄咪咪地跟进去,说:“你是不是无聊了?那一会儿我们去看电影吧,虽然还是只有狮子王和乡村老尸可以看我们接着看狮子王吧?这样既可以躺着、又不至于无聊啦。”

一点红还是瞧着她,又说:“好。”

阿飞收回了自己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