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剑手掌中的一柄长剑,已如毒蛇一般,叼住了余沧海的剑!

他竟从松风剑法那万千点虚实变化的剑影之中,精准地抓住了他的实招变化,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只一剑,就截住了余沧海的变化!!

人群简直“轰”的一声炸开了!

这!这!这!

这是何等的眼力!这是何等的魄力!

那华山派的掌门岳不群已到现场,正在人群中观战,只瞧这一剑,心下一寒,只道:这一剑快过松风剑法良多,江湖上何时出了个这样的剑客?

恒山派的定逸师太也已来了她是个风风火火的性格,从年轻时开始,脾气就爆裂,且爱瞧热闹,有个什么事儿都要仗义执言一番。

方才她听见弟子说街上有人来为福威镖局报仇,心中便道:余沧海这老匹夫,为了人家的剑谱就灭人满门,真乃奸贼也,人家要报仇,咱们有什么好拦着的?尼姑慈悲为怀,可释迦摩尼还做狮子吼呢,哼!

不过,这是衡山派的地头,总不好叫事情闹得太过,叫衡山派面上不好看。又听弟子说那闹事的人颇瞧不起五岳剑派,她登时大怒起来,一拍桌子,道:“她报她的仇,同我们有什么关系!哼,走,咱们去瞧瞧看,此人有什么高招,敢在五岳的地盘上说五岳剑派的黑话!”

于是便风风火火地赶来了,正巧赶在开打的时候过来。

这一招高下立判,定逸吃了一惊,心道:余沧海这牛鼻子老道,倒真有两下子,怪到他行事如此放肆可这黑衣剑客的功夫,却不知比他高到哪里去了!

这般武功,恒山三定来了,可能对付?

她没有答案。

而余沧海的脸色已然铁青。

一点红冷冷地瞧着余沧海,嘴角却慢慢地勾了起来,露出了一个足以刺激得任何人当场发狂的讥笑!

余沧海怪叫一声,翻了半个身位,一剑朝一点红戮来!

一点红的身法却比他更快!

余沧海先出剑,一点红后出剑,可这青光一剑戮来时,竟然比白光还要更迅捷三分,余沧海若不想一剑被戳了喉咙,就只能收剑回防!

一点红的手腕巧妙的运转着,剑花自他的手中爆裂开来,霎时间就已出了三剑

这三招竟全是实招,一招虚的都没有!

余沧海只觉得这剑好似要直直割破他的咽喉!他肝胆俱裂、大叫一声,在这险之又险的一瞬间,他身体立即后仰,来了半个铁板桥,这才堪堪避开。

但他的面皮却已一痛,被剑风所削破。

而这毒蛇般的长剑还在朝他袭来!这简直就是余沧海此生经历过的、最可怕、最九死一生的战局!

余沧海厉啸一声,似乎在绝境之中悟到了什么,松风剑法又起,以一招“古柏森森”挡住了一点红的剑势,手腕顺势翻转,转守为攻!

漂亮!

看客们简直都要喝彩起来了。

余沧海的人品的确很差,然而他在绝境之中转守为攻的这一招,却着实证明了他是个怪才!

当然了那黑衣人显然更为天才,乃是天生的剑手。

他的剑他的剑竟是谁也没见过这样的剑!

此人出剑的姿势极为奇特,肘部以上纹丝不动,只靠手腕与小臂的力量,就可随手挡住余沧海那松风剑法,足见他的劲力骇人。他打斗的姿势同“风雅”二字简直毫无关系,冷酷、杀戮、血腥、撕咬与其说他是个人,倒不如说是一头亮出獠牙的野兽!

剑光飒飒,黑影与青衣如轻烟般掠起!

日影灼灼,青光与白剑如龙吟般嗡鸣!

转瞬之间,这二人已过了五十余招,松风剑法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漂亮得很,青城派弟子们如痴如醉地瞧着,只觉得今日一过,他们又朝着武学那更神秘、更高深的境界之中走了一层。

如岳不群、定逸之类的前辈高手,却不大在意松风剑法了,松风剑法的每一招每一式都使了出来,可是这黑衣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