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冰雁:“?”

秦岭酒馆秦岭秦岭

他越来越觉得疑似自己临死前的幻象。

然而,这又怎么会是幻象呢?

木门被推开的一瞬,挂在门上的铜铃发出叮铃的脆响,一串串的,光滑清脆,自人的耳膜上划过,简直比任何声音都要动听,随即,门里突然钻出了一道清凉的风,直扑楚留香的面门。

这一阵清凉的风,简直令人如坠梦中。仿佛一只柔和、冰爽地手,轻轻地抚过了楚留香那饱经苦楚的肉体,他的皮肤本已被太阳灼烧到发红、蜕皮、伸手一碰就火辣辣的痛这一道清凉的风、冰爽的空气,正是他现在极渴望的。

他浑身上下每一寸的肌肉都已放松了下来,咽喉中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喟叹。

而姬冰雁与胡铁花自然也被这制冷空调给征服了。

胡铁花甫一进来,口中就发出了一声惊叹,奇道:“这屋子里这么凉快!”

姬冰雁也觉得惊奇。

姬冰雁有钱,自然很会享受,他有个大冰窖,冬日存冰、夏日用冰,在一大盆冰块后放上铜片风扇,再以人力转动之,便可令冰块的冷气习习拂面,极为舒适可是,这里却全然不见半块冰,沙漠之中,也绝不可能有人会如此奢侈的用冰。

况且,这整间屋子中都冷风习习,却并无水汽的湿润之感,与冰块吹出的风全然不同。

姬冰雁倏地抬头,盯住了头顶的出风口,他听见了机簧运转的声音清凉的风,便是从上头源源不断地吹出。

机关?

天下竟有如此这般奇异的机关?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还有这小酒馆

竟然真的是个酒馆。

屋中干净,地板乃是木质,木桌四五张、木椅十来个,桌上铺着洁白的桌布,琉璃的花瓶就压在桌布之上,里头插着榴花、杜鹃与海棠,颜色娇研、花瓣细嫩,令人恍惚之间,竟好似来到了春夏之交的季节。

现在正是春夏之交的季节。

但在沙漠之中,季节又有什么意义?春花如何会在此处盛开?

姬冰雁又忍不住想:这真不是我死前的幻想吗?

他们震惊他们的,乔茜一推进了门,却立刻就忙碌了起来。

楚哥也不知几日几夜没吃喝了,整个人都憔悴成什么样了!乔茜从来也没见过他这个样子胡子拉茬、嘴唇皲裂、头发乱糟糟、衣裳也乱七八糟的,他一直都是最注意形象的人!洗澡很精心、拾掇打扮也就讲究,身上那特制的郁金香香粉更是从没断过,如今却变成这幅模样,实在是、实在是

实在是好辣。

嘶是糙汉。

好奇怪哦,为什么楚哥从风流盗帅变成了流浪汉之后,还显得更有风情了呢?

乔茜甚至产生了一种邪恶的冲动,很想立刻掏出拍立得把他拍下来,然后就有新的珍贵图鉴可以日夜欣赏了

太禽兽了!太畜生了!楚哥不知受了多少苦难,而你呢,乔乔,你却只想着欣赏图鉴!

她羞愧地在心里批判了自己一番,强行把这冲动给压下去了,一进了屋子,她就立刻忙碌起来,先倒了一壶温热的白开水给他们喝。

虽然她有很多冰凉饮料可以喝,但在大沙漠中风吹日晒好几日、没进食没喝水,贸然喝冰水,对身体恐怕不好,不若先喝一些温水,适应了再说。

另外,他们很久没吃东西了。

这怎么行呢!必须立刻让楚哥吃上!一刻也不能耽搁!

她呼啦一下,就撩起了袖子,洗了手准备煮面,楚留香摸过来想要帮她的忙,乔茜又把他推了回去,道:“你坐、你坐、你休息我来忙。”

楚留香就又被她推出了吧台。

他摸了摸鼻子,又把胡铁花、姬冰雁二人叫过来,三个人一块儿,坐在吧台外头的椅子上,瞧着乔茜忙活。

但其实乔茜不过煮点清淡的泡面罢了,也不费什么功夫。

他们许久未吃,胃部脆弱,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