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后来又发生了很多事,他们一直都待在一块儿,从来没分开过。一年半的时间,已让他们都非常熟悉对方存在的感觉,乔茜一直觉得他们会一辈子这样生活下去。

改变的确始于那天晚上楚哥叫她帮红大爷擦擦身子。

所有的感官都在那一瞬间被调动、被勾起,她的眼睛睁得很圆,脸上发起了烧,连帮他解开衣服的动作,都好像能被那件里衣的布料所擦伤一般。

他的衣料,好粗糙啊。

他的身体

他的身体好烫,乔茜的手指尖明明被热毛巾给烫了,可是在接触到他起伏的胸膛时,还是忍不住想要缩回手,这时候楚哥的目光忽然就落在了她手上,令她进退不得,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动作。

然后然后红大爷的喉咙里忽然发出了一声闷哼。

又嘶哑、又低沉,带着急促的呼吸声,乔茜瞧见了他喉结上下滚动的那一瞬,也感受到了他的肌肉忽然绷紧、又因为牵动内伤而颤抖的那一瞬,他的伤疤在她掌心下面,微微凸起,像是在舔舐她。

好活色生香。

真的只能用活色生香来形容乔茜觉得这样似乎很对不起重伤的红大爷,可是她的眼神却总是忍不住在瞟他的身子,她心虚得很,快速抬眸瞧了一眼楚哥,呼谢天谢地,楚哥在发呆,好像没注意到她。

结束之后,她呆坐沙发上,怔了好久都说不出话来,第二天却又忍不住早早地守在了一点红的床头。

原来她喜欢红大爷啊不知道红大爷喜不喜欢她呢?

乔茜有点纠结、有点摇摆,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就在想这个问题,白天窝在红大爷的屋子里,两个人一块儿待着的时候,她的心却又立刻被快乐与安宁填满了,完全无法去思考其他事。

有情饮水饱。

这自然只是少男少女初恋时期会有的热烈感情。

可乔茜与一点红之间的感情,竟也如此热烈、如此生涩,还要小心翼翼地互相隐藏、互相伸出小小的触手,去试探对方,稍有一点不如意的,就立即要缩回来,等待着修整心情之后再试。

乔茜修整了一整晚的心情,辗转反侧,没有睡好。

第二天一早,第一缕阳光照射在她脸上的时候,她就立即睁开了眼睛,偷偷朝外头瞧了一眼。

一点红正好推门出来。

他昨日既然已在乔茜面前暴露了,自然不好厚着脸皮继续装病、享受她无微不至的关爱。太阳初升之时,他的眼睛便倏地睁开,他或许也一夜没睡好,但那双碧绿的眼睛却愈发清明。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的,需要的睡眠其实很少,平日里睡三个时辰,就可以神采奕奕,他甚至可以三天三夜不睡觉,双眸却会更亮、凶性也会更盛!

不过如今他内伤还未好全,剑暂且是不练的。

杀手拾掇好了,把头发扎得高高的,衣裳也裹得好好的,长剑随便别在腰侧,推门出去,正好瞧见了六钧弓。

六钧弓垂下了头,道:“大师兄。”

一点红:“嗯。”

杀手目不斜视,就要从他这个师弟身边走过去。

六钧弓见大师兄神采奕奕、气息匀长,剽悍矫健一如往常,再想想他昨天还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

六钧弓:“”

六钧弓陷入了沉思。

一点红才懒得理他,他已推门进了前厅酒馆,拐进了厨房乔茜这些天为他做了这样多,他现下好了,自然不能叫她再累着。

六钧弓仍然在沉思。

二月霜从他身边路过。

六钧弓道:“二师兄,你说”

二月霜停下、扭头、看他,神色如古井一般没有波澜,双瞳如墨玉一般漆黑冰凉。

但他其实还挺耐心的尤其是对师弟们。

一点红是个暴君,二月霜却很柔和,所以师弟们同二月霜的关系都很不错。

六钧弓道:“大师兄他怎么突然好了,难道”

二月霜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