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飞永远讨厌浪费食物的行为。

他伸出手去,吃光了那些梨子但是味道居然出乎意料的好,所以,它们到底坏没坏?

阿飞的嘴角蘸着一点梨汁。

乔茜忽然尖叫一声:“我的梨呢?!谁看见我的冻梨了?!”

阿飞:“”

阿飞的脊背忽然僵住。

乔茜开始像是游魂野鬼一样在酒馆里穿梭,那严厉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口中不断地道:“我的梨呢我的梨呢”

阿飞:“”

在睡梦中,阿飞的鼻尖也渗出了一点汗。

可是,他的唇角却不由自主地微微翘起来。

这是最温暖、最柔软的地方。

她也是最温暖、最柔软的那个人。

此刻,阿飞就躺在他的床上。

这间屋子自阿飞离开之后就没动过了,前半夜乔茜在等上官飞的消息时,因为实在心慌焦虑,就开始哼哧哼哧干家务了把地扫了,被褥都换上新的

没想到立刻就用上了。

此刻,阿飞就躺在这张床上,床榻柔软,他紧紧闭着双眼陷入其中,鲜血淋漓的手已经被杀手们非常细心地包扎好了。

乔茜感到很狐疑:“他们今天好贴心啊”

其实杀手们一般不这样的,他们为人淡漠,像这样的小伤,一般不会放在心上,乔茜还以为会是自己亲自来换呢,结果等她回来之后,阿飞已经被拾掇得干干净净,扔床上了。

效率这么高的么?

六钧弓自疑惑的乔茜身边走过,默默无声。

其实他也很疑惑。

二师兄说这是大师兄的吩咐。

可是,大师兄刚才明明一句话都没说啊?

六钧弓晃了晃脑袋,面上却依然没有什么表情。

他人虽不聪明,但好在明白一件事,那就是不懂的事情照吩咐去做就行了,不必探究、不必发问。

乔茜凑近阿飞去瞧。

阿飞的脸色很苍白。

他中了玉箫道人的摄魂心法,又强行用自己的意志力去挣脱,这使得他浑身真气紊乱,虽不致命,却很痛苦。

乔茜只见他仿佛受了鞭笞一样浑身紧绷,肌肉放松又收紧、胸膛剧烈地起伏连嘴角都又流下了鲜血,她忙从怀里掏出小手帕

一点红靠在另一边的墙上,双手抱剑,闭目养神,假装没发觉这一幕。

他当然有种继续截胡的冲动但他截下乔茜的手帕要怎么样?自己上手给那小子擦一擦嘴角?

一点红:“”

算了吧。

况且,乔茜的确很久没见这小子了。

他并不是那被嫉妒冲昏头脑的男人,他虽珍爱乔茜,他虽对乔茜具有极强的占有欲,但他同样也明白,乔茜之所以是乔茜,就是因为她对每个人都怀着柔软的心。

乔茜已伸出了手,帮阿飞擦了擦嘴角的血,她又伸手摸了一下阿飞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烧。

又不知过了多久,阿飞紊乱的真气渐渐平息下来,他的神情也渐渐平静,乔茜瞧着他的侧脸,惊觉他瞧上去好像真的成熟了一些。

阿飞的唇角忽然翘了一翘。

乔茜道:“快!”

一点红:“?”

乔茜道:“上拍立得!”

一点红:“”

杀手好笑似的看了她一眼,去房间里帮她拿东西,乔茜眼疾手快,咔嚓一声,拍下了梦中微笑的美少年阿飞图鉴一张。

乔茜:(▽)

正在这时,阿飞忽然“唔”了一声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出现在眼前的,是

是他所熟悉的那间屋子。

而拥抱着他的,则是那种熟悉的、云朵儿般的触觉,他已很久很久都没有在这么好的一张床榻上睡过觉了。

还有

他瞧见了乔茜,她的手里正拿着一张照片在欣赏,脸上带着他所熟悉的那种快活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