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浴室出来后看到暗黄灯光下的宣从南睡颜安静,顾拾轻手轻脚走过去,身体半蹲像一个偷窥者,用手指描摹他的眉眼。

“晚安。”他低声说。

周六一到,宣从南要去工作教学生,顾拾不想让他出门。

堵在门口说道:“不能在家里陪我吗?”

《医患》的电影剧组昨晚给顾拾发消息说了进组时间,两天后的周一。

之前顾拾经常在家里待着的时候,宣从南每周都出去,不会被限制出行他的第一反应并不是顾拾真的想要陪伴,而是单纯地不让他出门。

宣从南:“不行,每周末给学生上课本来就是我的工作。而且我没提前请假。”

顾拾说道:“我马上就要进组了......”

宣从南不太理解,道:“又不是不回来。”

顾拾:“需要好几个月。”

宣从南道:“嗯。”

离八点还剩二十分钟,宣从南就维持着一副“我知道要分开好几个月可你工作完就回来”的无辜表情,让顾拾感到一股无力不满,想把宣从南砸床上,不等他起身就压上去......

最终宣从南还是推开顾拾出去上班了,不过走前他说:“我明天请假在家陪你。”

顾拾这才稍稍满意。

翌日一天,宣从南哪里也没去,连楼下客厅都没去,他被顾拾按在卧室,用粉蛋弄了一天。

当然他也被迫帮顾拾,直到顾拾满意为止。

刚过去两个小时,宣从南的脑海里就只剩下一个念头:幸好顾拾明天要走。

否则他早跳起来跑了,哪儿能一直惯着他啊。

......

胡阅打电话说在小区的地下车库等着了,顾拾满脸戾气,宣从南送他到门口:“到时候你的电影上映,我包场看。”

顾拾说道:“贡献票房?”

宣从南:“嗯。”

他抱住顾拾并亲一口:“你最厉害。”

回以热吻后,顾拾叮嘱一大堆,包括但不限于让宣从南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照顾自己。顾拾出门时坦坦荡荡,潇洒得头都没回。

看到他拉开后座的车门坐进来,一副完全没有被离家影响的泰然模样,胡阅甚是放心。

如果顾拾没有在半路突然叨叨叨叨叨叨,他就更放心了。

车子向电影剧组提供的地点驶近,顾拾突然说道:“他平常不会做饭,我不在家的话,他到底能不能好好吃饭?”

胡阅说道:“那有什么?人家之前没你的二十年过得不好好的吗。”

顾拾眼神冷漠,看向他。

死亡凝视透过后视镜精准地传达,胡阅点头,在嘴上做了拉拉链的动作,闭嘴前说:“不好意思,不是故意戳你肺管子。”

顾拾不理他,又道:“我走的时候,他都没有表现不舍。”

胡阅:“你是去工作又不是去送死。”

顾拾道:“如果有人说喜欢他,他应该知道怎么拒绝吧。”

言罢自语补充:“综艺节目都上了,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我的了,应该不会真的有人那么不识相找死吧。”

听到这儿,胡阅开始觉得有些不对,目光凝重地看后视镜。

顾拾拧眉说道:“他没有说过喜欢我,一次都没有。他只是说在乎我牵挂我,这些东西和喜欢不一样。”

胡阅喊道:“顾拾。”

顾拾说:“我不在家......沈迁会不会趁机找过来?从南想过和这个男的结婚,而我和他结婚还要先从虚假的协议婚姻开始。”

胡阅后脖颈汗毛倒竖。

“我怎么能离开他呢......我应该一天24小时,每分每秒都待在他身边,”顾拾猝然抬眸,直盯上镜子里胡阅的眼睛,像个邪恶的男鬼一样,“我得带上他。”

胡阅颤声:“不是,你真是我祖宗你分离焦虑症吗?”

顾拾:“掉头,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