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归不会是喜乐的神色。

但她没时间考慮太多,坐起身把凌乱睡袍拢好领子,绸带绑紧实,还覆着一层湿意的柔顺长发拨到肩后。

她拿起手机,正要按下接听时,见沉默的少年蹲在地上给她捡起那一张张曲谱。

晕开的灯光没照到他的脸,只将他的影子拉得黑长,像条深海里孤寂游走的黑鲸。

心脏一瞬间被谁的大手狠狠攥住,疼得她鼻酸,疼得她飙泪。

移开目光,她靠在床头接起高书文的视频电话。

这两天高普生物的官方微博已经发出了数篇通稿,高董事长亲自出席峰会诚意满满,接着是各种利好消息散出。

相片里坐着轮椅的高书文沉穩干练,没因自己的身体缺陷而敛去一丝眼里的锋芒,倒是现在视频里的男人柔和了一些,可能是因为换了睡衣的缘故吧。

“怎么那么久才接电话?”

高书文半垂着眼帘说出第一句话,睫毛下的深邃眼眸并没有看向手机镜头,而是看着手里发光的ipad。

他坐在靠窗边的办公桌,成片落地窗外闪烁着掉落在东京地面的星河盛世。

骆希吁了口气,知道他在看公事上的文件,才缓了缓心率回答:“我刚刚洗完澡,头发才吹了一半呢……”

她将肩后的头发顺到锁骨前,揪起一小撮发尾,在镜头前晃晃悠悠。

床头射灯之前让骆希调得昏暗,似纸皮箱角落发霉的烂橘子一样,她在屏幕里的模样并不清晰,但该演的戏还是得演:“你看啊,我头发还湿着呢。”

终于高书文撩起眼皮瞧了她一眼,鼻子哼了一声,又看回ipad:“今天干了些什么事了,说来听听。”

心跳确确实实地漏了一拍。

骆希的曈眸往左移到眼尾,又飞快回到原位,盯回手机前置镜头,扯起微笑回答:“就学校那些事嘛,不过早上差点儿遲到了……”

高书文没看屏幕,所以遗漏了小娇妻眼里一闪而过的惊慌失措。

去而复返的少年丢开了眼镜,手脚并用爬上床来到她脚边,狭长深黑的眼睛吞着一口火,微眯起,睨着五根葱白手指捏着的手机。

盯着那没有开、但正对着他的后置镜头。

降了温的指腹从她交迭的光裸脚腕,一路往上划到膝盖,像是医生的冰冷手术刀,毫无感情地切开了皮,剔开了肉。

高子默依然沉默,不理会骆希强装镇定的神色和睁大的杏眸,安静地摸着她发烫的膝盖弯弯。

先是支起她的小腿,再略微强硬地分开试图夹紧的双腿。

接着伏下身,只让骆希见到他如漆黑漩涡一样的发旋。

骆希根本没法做出反抗,心脏像染了血的乳鸽扑腾翅膀往喉咙窜,她用尽全力才止住了自己漫到喉咙的尖叫。

后颈的寒毛都竖起了,浑身血液来回冲撞,上半身因为心跳加速而沸腾,下半身又因高子默的匍匐舔弄而冰寒。

亏她早晨拿到药膏的时候还心软了一下。

高家的男人,无论老的少的,都他妈的是疯子!

“嗯?怎么不说话了?”

高书文的低声质问让骆希稍稍回了神,她加了只手紧紧握住手机,呼吸也需要控制住,下身再怎么兴奋充血,睫毛都不能多抖动一下。

几乎是憋着气掐紧喉咙回答道:“网络好像不太好耶,刚刚是不是听不到我说话?好像卡住了呀。”

又来了,又是高子默讨厌的假面。

呵,笑给谁看啊?装给谁看啊?

咬我手指和鸡巴时那模样去哪了?

手指掰开几分钟之前被他玩儿得糜红软糯的小屄,绕着光滑挺立的小肉珠打圈舔弄的舌头,转了个方向往穴内游。

这次金鱼游得深,游得急,力量大得快似那根硕大在她蜜穴里抽送。

他是想逼她发出黄鹂一般的吟唱,让电话那头的亲爹好好问一问她发生什么事。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