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丢进嘴里,服水咽下。

水喝得着急,呛了一口,连咳了好多声才缓过来。

高书文气喘吁吁,眼里攀起血丝。

手背青筋虬结,攥成拳,连指甲都嵌进掌心,接着狠狠一拳捶到心脏。

他警告那颗意图逃脱他控制的心脏,想让它放老实一点。

黄花梨大班桌的一角放置着两枚相框,一张是以前的一家三口,那时高子默刚牙牙学语,穿着三件套西装,蹬着小皮鞋,俨然已是个小大人,但黑眸清澈。

另一张,是在一年前婚宴中骆希坐在他的身旁。

香槟塔折射的光斑,在她有着繁复金线刺绣的墨绿旗袍上游走,宛如一条条泛绿光的荧光鳉。

相片里的骆希颌首低眉,唇是胭脂红,眸是玛瑙黑,侧着身,胸腰臀线条起伏美好,纤手搭在高书文大腿,再由他用厚实大掌盖住。

其实高书文想不起第一次见骆希是什么时候。

两年前在互助会上见到初次以家属身份出席的骆希,他想起,这是在不久前的圣诞晚会上和高子默一起双钢演奏的音乐老师,那天他作为家长代表需要上台致辞,坐在第一排观看了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