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希懒懒地半倚在他身上,微微摇头,欢爱后的声音沙哑:“你知道的,我没什么立场生你的气。”
她扬扬下巴,指床上生命体征又平穩下来的高书文:“他现在这样,我也有份,不是吗?”
高子默没有出声,将她汗湿的发丝也掖到耳后,在她耳廓上印下一个个吻。
骆希的手段比他直接很多,她找人仿制了高书文的排异药,从包装和药丸都能以假乱真,但药丸成分是完全不同的。
吃不死人,可也对器官的排异没有任何一点用处。
估计只能给高书文每日增加一丁点维生素C。
绑架的那天骆希没有回家,只让高子默帮她将那几瓶假药找地方给销毁了。
高子默低声笑:“怎么办啊,小妈妈跟我走得太近,也变得坏透了。”
骆希掐了一把他的大腿,从沙发上站起,拿起裙子准备穿上:“你先回家吧,过一会护士医生要查房了,我等查完房再走。”
“我在这陪你。”
“随你。”
高子默走去把灯打开,倚着门,看骆希将麂皮长靴一寸寸拉高。
“你还没告诉我,那一天怎么让郑谦乐找到我的?”骆希突然发问。
高子默咧开嘴,一脸理所当然:“你都在我手机里安窃听软件了,我不也要在你身上弄个定位?等下被人卖到山沟沟里,我怎么找你?”
“但那天我的手机被严伯弄坏了啊,你要怎么定位?”
她穿着另一只长靴,等几秒没等到高子默的回答,转头看他。
见高子默看着她,但又不是看着她的眼。
顺着他的视线,骆希也往下看。
她恍然大悟,指了指脚上的靴子:“那天我也是穿这双。”
高子默点头:“嗯。”
骆希想起,那天王管家把长靴取回来,她拿给了青榴,让她送去给鞋底贴层防滑底。
她气笑,欲把靴子再次脱下。
这次怎么样都要把这靴子给丢了。
第五十根骨头 鲫鱼 <鱼骨头(周老板娘的写肉号)|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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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根骨头 鲫鱼
白雪融,大寒过。
立春春雷响,惊蛰鲫鱼游,清明雨纷纷。
骆希提前跟学校请了假,早班机,落地的时候不过十点,出租车停在小区前门时恰好十一点。
门口保安亭侧的槐树下,站着几个月未见的中年男子。
严井取下鸭舌帽,但没拿下口罩,唤了声:“太太。”
他还是没改过来称呼,骆希也不纠正他。
短短几个月,严井又消瘦了不少,眼窝微凹,精神气都显得不太好,骆希知道他时间所剩无几,否则也不会主动联系她,想最后看一眼倪景焕。
骆希朝他点点头,没问他身体情况,拿着门禁卡走向小区入口。
H市的回南天刚走,整间屋子霉味很重,骆希走去开窗透气,打开几柜上的门,对严井说:“等我一下,我去打条毛巾来擦擦。”
拿着湿毛巾从洗手间走出,严井向她伸出手:“太太,让我来吧。”
他的口罩取了下来,脸色蜡黄,双颊凹陷,颧骨突出,样子没比病床上的高书文好上多少。
骆希噤声,把毛巾递给他。
严井小心仔细地将相框和骨灰瓮上的灰尘抹去,骆希站开了一些,故意不去听他嘴里细碎的沉声呢喃。
许久后,严井转头问她:“太太,有香吗?”
“有的,不过是短线香,不像庙里的那种,可以吗?”
“可以的。”
骆希取出那盒乌木线香,但许是回南天浸了潮气,试了几根都点不燃。
严井笑了笑,问:“景焕生前抽烟吗?”
“极少,偶尔工作比较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