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在你心中自有分晓。”晏长生的声音遥遥传来,眨眼间人已不在原处,亭前空有落叶纷飞,“望你到那时,还记得今日之言。”
张衍站在原地,只觉得掌中那玉籽竟莫名地磕得掌心发疼,随即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是收紧手指时太过使力。
他走出亭子,一步步走过那片水波荡漾,来到齐云天熟睡的莲叶前。天色仍是昏黑的,唯有水面上浮着点点荧光犹自能照亮四方,一片波光粼粼。
他招来另一片莲叶,在他身边坐下,注视着那张随着灵机逐渐恢复而有了血色的脸。
“大师兄……”
第181章
这个夜晚似乎来得格外漫长,月色渐渐褪去,星河也不曾再亮起,唯有黑压压的云将天压得极低,仿佛一抬手,就能染上一指墨色。
张衍守在齐云天身边,拿捏着那枚玉籽端详半晌,终是确定此物乃是一段记忆。晏长生所说的医治旧伤之法,只怕就在其中。他曲指将那玉籽弹入莲池,灵机一转,水中便隐隐约约浮兀出模糊的影像。
待得一纹纹涟漪静谧下来时,水中映出的竟是方才他二人谈话的那座亭子,只是这一次坐在那晏真人对面的,却是一名女修。大约就是他口中所说的,这座阆苑的主人。
那女修眉目不算婉约,笑起来时却有几分惊艳,她正将凌乱长发高高地束在脑后,是一种意兴飞扬的好看。她身上的衣裙是素白的,裙摆上却绣满水红的花,风出来时仿佛连带着能刮出一片乱红如雨。
晏长生坐在她对面,沉着一张脸,拎着酒坛的手上还有道流着血的口子。两个人竟难得都看着有些狼狈。
“说吧,你发什么疯?大清早来我这儿喊打喊杀的。”女人没好气地一挥手,劈手夺过了那坛酒。
晏长生一下子被这句话点着,冷笑一声,扬手间扣住了酒坛边缘:“都是你那徒弟干的好事!”
“清辰?”女人愣了愣,一不留神没争嬴那坛酒,“他不是十六派斗剑去了吗?”
听得“十六派斗剑”几个字,晏长生的脸色更是难看:“你徒弟打伤我徒孙侄儿,这笔账我不找你算找谁算?”
“……”对面那女修一脸诧异地望着他,“你徒孙侄儿是哪位?”
晏长生抡起酒坛砸了过去,骂骂咧咧地站起来:“少废话,出剑吧!我晏某人今天跟你们少清没完!”
对面的女修仿佛也是个火爆脾气,一踢旁边的石墩也是起身:“打就打!老娘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她大袖一挥,剑光刚从袖中流转而出,又在中途一顿。她忽地偏头想了想:“你徒孙侄儿……那不就是,诶,那小子叫什么名字来着?齐……云天?”
晏长生冷冷地哼了一声以示肯定。
“哦,对,我想起来了。”女人露出恍然的神色,“之前各大派便一直在传,溟沧内乱后无人可用,十六派斗剑只派得出一人前往,连个护法相随也无。就是那个你从前念叨过的齐云天吧。怎么?他同清辰交手了?胜负如何?”
晏长生没好气地一皱眉,颇有几分嫌恶:“听说平手。”
女人登时大怒:“清辰这小子干什么吃的!丢人!”
“……”晏长生也忍不住了,刚要与她战个痛快,随即面色却一点点冷了下来,眸色暗沉而肃杀,“老孟,我问你件正经事。”
“没爱过,没孩子,我们少清不知道什么是后悔。”对面那个女人狠狠地把话撂下,随即也从他话中回味出几分不同寻常,“什么事?说吧。”
晏长生撑着石桌盯着她:“被化剑伤了筋骨之人,可有医治之法?如今少清之中化剑一脉以你为尊,你必定知晓。”
那个姓孟的女人微微皱起眉头:“你是说那齐云天被清辰的化剑伤了筋骨?他眼下人呢?你怎地不带他一起过来?那伤是万万拖延不得的。”
晏长生忽地便沉默了下去,拂袖转身:“哼,那不识趣的小子口口声声说……说什么自己身为溟沧十大弟子首座,自然是要回到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