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昭幽天池来?”
齐云天好脾气地唇角一弯:“这怕是有些难,不过请一道法旨接张师弟上花轿抬到玄水真宫大约还是可以的。”
言罢,两人都低低地笑了。
“其实只要心在一处,这些繁文缛节山盟海誓都不打紧。”齐云天任凭张衍把玩着自己的头发,笑过后忽又轻声道。
张衍放开那缕碎发:“大师兄仿佛格外不相信那些连理鸳盟?”
齐云天凝神注视着他,半晌后才温言开口:“谈不上信与不信,只是从前见多了怨偶分飞,便觉得这等虚礼也就不过如此。”他的目光落在旁处,话语间带了些唏嘘之意,“像是秦真人与你的恩师周崇举,还有微光洞天那位……”
他自知失言,蓦地一顿。
“哦?颜真人也有过妻室?”张衍嗅到了八卦的气息――诚然,他不是一个八卦的人,但偶尔也想听齐云天摆谈一些陈年往事。
齐云天听他如此问,索性也就讲与他听:“只不过定了鸳盟,还未行大礼便被退了婚,算不得是夫妻。”
张衍回忆了一下颜真人那张老瘦枯槁的脸,若有所思地一点头:“那姑娘真是明智。”
“……”齐云天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觉哑然,“你莫看微光洞天如今这副模样,年轻时也还,”他斟酌了一下措辞,“一表人才。”
“大师兄的标准未免放的太低了。”张衍揶揄道,“不过颜真人毕竟是一派洞天,想来也不缺投机取巧之辈巴结这门亲事。”他对于门中一些错乱关系并不热衷,只偶尔听周崇举提起一二,也就唯有与齐云天才会说些闲话。
齐云天略微回忆了片刻,才道:“这门亲事定下时,颜真人还未曾洞天,女方与他一般,俱是元婴三重境的修为,乃是萧真人的七侄女。论辈分,颜真人还得唤她一声师姐。他二人定亲之前便已结琴瑟之好,只是门中当年正值多事之秋,许多事情便耽搁了下来。直到掌门师祖继位,颜真人才提了这门亲事。”
“萧氏竟也答应了?”张衍好奇。
“答应了。毕竟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齐云天长长叹出一口气,垂下目光静静地注视着他,“何况那时门中师徒一脉与世家都已耗空了底子,能结上这样一门亲事,对双方都有利无害。”
张衍思量了一番利弊,微微点头:“如此说来,当是为大局所计,那如何后面又退了婚?”
“是那位萧师叔忽然间提出来的,她与颜真人仿佛大闹过一场,然后便执意退了这门亲事。几位真人当年以为这不过是寻常夫妻吵闹,本想去说项,谁知也被驳了颜面。再后来,这事情便淡了,那位萧师叔也转生去了。”齐云天闭了闭眼,随即补充了一句,“你若是去门中打听,知道的大约也就这些。”
张衍抬手抚上他的侧脸:“大师兄这么说,便是还知道些什么了。”
齐云天虚握住他的手,似是而非地一笑:“当年颜真人与那位萧师叔,都已结元婴法身,离冲关破境不过一步。而世家去了一名洞天,自然想要再寻人补上。这本是肥水不流外人田的事情,若无那纸婚约,那位萧师叔也该是最合适的人选。”
他虽说得隐晦,但张衍已明白了个大概:“原来那颜真人不是想娶如花美眷,而是想娶萧氏的支持和洞天的机遇罢了。那位萧真人若知晓其中内情,悔婚也在情理之中。不过她既有元婴三重境的修为,纵使失了这次机会,徐缓图之,也总还有洞天之日,如何就这般转生了?”
“女子入道与男子本无太大区别,虽有阴阳之分,但追本溯源,终究殊途同归。只一点不同,”齐云天耐心开口,“一些旁门札记有载,女子入道后若身怀六甲,胎儿便会与母体争夺灵机,稍有不慎,便会落得个道途尽毁。”
张衍一挑眉:“难不成……”
“不错。那萧师叔悔婚之后便不知所踪,约摸半年之后,她的胞弟萧君向门中禀告,言是她已转生去了。却鲜有人知,那萧君还带着个才出生不久的男婴寻到微光洞天,交托给了颜真人。”齐云天手指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