钉在前方一处,却似没入一滩泥泞般。他整个人腾空而起,一扫眼前风雪向下看去,终于得见了这场风雪的始作俑者,那个声音口中所说的雪蜃――那妖兽仿佛已与雪地融为一体,唯露出千百只金色的眼睛。那些眼睛大小不一,偶尔一眨,看向四面八方。被那一片金色瞳仁同时注视着的时候,只觉得神思似被利爪撕扯,几乎难以保持道心不动。
那雪蜃的几只中等大小的眼瞳已被张衍的剑丸所伤,只剩血肉模糊的一片,连带着周遭风雪似也小了些许。这妖兽显然已被激怒到了极致,虽身体与地面相连,却如同潮水浪涌般升起一片,密密麻麻的眼睛里俱映出张衍黑衣御剑的身影。
张衍心知刚才的幻觉必也是有人借这雪蜃而施,此时又有三件法宝飞绕至他的身侧助阵。他一扬手,其中齐云天所用的那枚玉梭便飞至他的面前。张衍目光微动,振袖间,袖中的如意神梭似有所感,立时飞出。两枚飞梭会于一处,交错成金白两道光芒,受张衍指引,杀向雪蜃。
他冷眼旁观着那一双飞梭,随即阖眼运气,雪亮的剑丸在吐纳间不断分化,绽开锋利的光芒。一气十六剑,道道剑光如实,在空中交错,织成绵密剑网。
他深知这等异兽,必不会轻易将弱点暴露于外,恐怕其主目,还藏在雪地之下。
雪蜃似也感应到了那剑网的威胁,泥泞般的身体一矮,一双双眼睛眨得急切,想将庞大的身躯分散开来。
张衍自然不会给他逃脱的机会,一催剑芒,清澈剑光杀破漫天风雪,跟在两枚神梭之后,向着那些眼睛钉去。
――“入我‘花水月’,真未必真,假未必假,一切只在因果。你以为自己斩的不过是一方假象,却焉知那不是你与那个人的因果?”
因果?有得必有失,他既然已经一心大道,区区一段因果又算得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