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师弟。”他顿了顿,“近来为兄隐有破境之感,若得外物齐备,许在一二载内,就能有所成就。”
――他毕竟曾被逐出山门,地位尴尬,能在溟沧重得一隅之地安身已是不易,又哪里敢向门中讨要修炼外物?思来想去,也只能厚颜前来拜托张衍。
“哦?”张衍不觉一惊,却是惊喜居多――韩王客的神通他倒也见识过,对方为白阳洞天门下,自有一份非凡手段。而今魔劫在即,自己正愁手中无人可用,若对方能成功凝聚法身,步入元婴三重境,倒实在是一大臂力,“那却要恭喜师兄了,不知缺何外物,我可为师兄寻来。”
只可惜韩王客如今寿岁将尽,纵使修行更进一步,将来只怕也无望上境。思及此,张衍亦是暗中一叹。
“外药实则多已凑齐,而今只差千斛白茕罡英。”韩王客见张衍应下,心中一宽,当下坦然道,“只是此物采集不易,只有厚颜来求师弟了。”
其实他亦知晓此事恐多有为难张衍之处,毕竟张衍眼下虽为十大弟子首座,但并非洞天门下出身,所能调度的也只有化丹修士及以下的修炼外物。而似白茕罡英这等元婴修士所需之物,却是由浮游天宫上三殿把持。若对方无法施以援手,也是情理之中,他断没有为此怨怼之理。
而张衍却是笑了笑,当即便答应了下来:“此事容易,师兄且请等候片刻。”
他答应得如此干脆,倒教韩王客稍感意外:“白茕罡英品次虽不及青阳罡英,但也毕竟是元婴修士之物。师弟……”
张衍知他心性淳厚,必是担心会为自己多添麻烦,于是笑道:“师兄先前几番助我,我自然该投桃报李。”他当即招来纸笔,写下一封书信,倒也不曾用十大弟子首座之印,只唤来候在外间的景游,交代道,“去叫采薇过来一趟。”
不多时,一袭鹅黄衣裙的少女款款而来,向着张衍一拜:“弟子见过恩师。”
张衍将封好的书信交予她,温声叮嘱:“雁依尚在闭关,便由你将此信送至玄水真宫,交由你齐师伯亲启。”
汪采薇生性更为文静,得了师命也不多问,只恭敬应下,退出了洞府。
韩王客依稀听闻张衍此番能继任十大弟子首座,背后乃是有玄水真宫那位齐真人做推手,如今看来,倒是传言不虚。不过在他看来,以张衍之能,能得此位也是名副其实,是以并未多想,只耐心等候着消息,与张衍聊起旁事。
张衍自汪采薇退下后,目光仍落在洞府门口的方向,又过了片刻,这才回过神来,神色如常地与韩王客闲话。
“恩师,昭幽天池那边有人来访。”
齐云天本在批复功德院那厢的事务,忽闻得齐梦娇的禀告,笔下不觉一顿。他先前已是听闻张衍在北冥洲灭杀诸妖王,得余渊部归顺的消息,此事既然顺遂,也就无需他如何画蛇添足。这个时候猝不及防听得昭幽天池有人前来,或多或少,确实有些意外。
他搁下笔,步出凉亭,示意齐梦娇引人至前殿,自己稍后便到。
汪采薇虽是头一遭入得玄水真宫,却不曾失了礼数,谢过了引路的齐梦娇。在前殿安静等候片刻,便见一名青衣道人自殿后转出,身后波涛竞逐,当即恭敬见礼:“昭幽天池门下弟子汪采薇,拜见齐真人。”
齐云天倒是记得这个名字,张衍曾与他闲话时提起过,当年阴差阳错收了一对孪生姊妹为徒,姐姐妹妹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样貌,但性情却一静一动,各有不同。如今殿下这少女文雅含蓄,想来便是姐姐了。
他略微一笑,一道气机将她扶起:“汪师侄不必多礼,坐吧。”
汪采薇轻声谢过,在下首坐了,只觉这位齐真人虽在门中名望地位甚高,但待人却分外和蔼客气。听闻大师姐刘雁依当初得掌门赐下真传道术后,便曾来玄水真宫受过这位齐真人的几番指点。她心中思索片刻,旋即开口:“家师有书信一封,命弟子捎来,言是请齐真人亲启。”说着,便双手奉上那封书信。
齐云天点头笑笑,抬手一招,自有水流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