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祖若有疑惑,当可一查。”

摇光殿中似传来一声低沉叹息,随即再无动静。

齐云天跪于雨中,勉强维持着清醒说完这番话后终于有些支持不住。以他元婴修为,运功抵御雨中寒气压迫本不是难事,但这雨乃是秦墨白罚他所降,他自然只能领受。这责罚来得并不教他意外,退位之事他本就需要给出一个交代。那夜同意张衍的劝退,说出愿意一力承担此事的诺言时,他就知道免不了这样一遭。

这样大的雨,下起来了就不辨昼夜明晦,他也记不清自己究竟跪了多久。其实说到底也没有什么,罚过了便也就过去了。他这么想着,却又无法真的那么轻松,这场雨阴沉得像是压在心上,带着动摇心智的力量,他必须极力保持灵台一线清明,才不至于思维涣散,失了清醒。

不能倚仗玄功,几天几夜过去,此刻到底有些浑浑噩噩。

呼吸微乱,冷不丁呛了口雨水,连连咳嗽起来的时候,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冻得发疼。还有胸口处……那种跗骨之蛆一般的疼痛仿佛又要来了,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发作,仿佛比从前来得早上许多。

齐云天不动声色地咬紧牙,面上依旧温顺而从容,跪在雨中,纹丝不动。

“恩师……”

摇光殿内,孟真人坐于下首第一位,终是忍不住出言轻唤了一声。

高台上的年轻道人怀抱拂尘,缓缓睁开眼:“这就心疼了?”

孟真人垂下眼去,心疼都写在脸上。孙至言在一旁赶紧宽慰了几句:“大师兄,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云天不吃点苦头,哪里搞得定那张衍?”

“……”孟真人默默看了他一眼,显然并没有被安慰到。

孙至言坐直了些,牵了他的袖子好声好语道:“师兄你且宽心,不过是场苦肉计,横竖云天有坐忘莲在身,一场雨也淋不出什么好歹。虽然眼下看着是虚弱了些,等一会儿张衍那小子到了,见他大师兄为他隐瞒真相受罚,哪里有不感动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