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陈媪敲门而入,“有名娘子替陆娘子送东西过来了。”
崔兰因?马上收回视线,知道是两人约好的东西,起身相迎,“快拿来我看。”
陈媪递给她?个贴有金箔、雕有仙人登天刻纹的长竹筒。
竹筒足有臂长,端头系着?可供背挂的长绳,看像是富贵讲究人家用来装画的轴筒。
即便出门在外,这些风雅名士也随时要掏出一张画来与友人共赏,所以这类的画筒也很寻常普遍,陈媪也以为是陆娘子送给崔兰因?一幅画,还想打听里面是什么名师的画作。
崔兰因?把?她?劝走后,才拿起轴筒研究。
这东西如何看也不像是能够装下厚厚账簿的样子。
也难怪陆娘子能够放在身上却不被人发现,原来是做了伪装。
崔兰因?打开画轴筒,把?里面的东西通通倒出来,撒在桌上,竟都是被裁分开的一页页的纸。
她?不禁要赞陆娘子好巧思。
也难怪袁四郎只能铤而走险让人把?她?绑了出来,以此逼问账簿下落。
跟着?王大?娘子学看了段时间的账簿,这会崔兰因?能勉强从?中找出所需信息。
她?把?手?里的纸放在桌面,一页是温家粮铺的进出记录,另一页是收购与卖出的价格。
又把?几?张纸依次排在桌面上,盘手?看了会,还是有懵懂不解之处。
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她?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去王大?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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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面前露一把?脸,博一个虽然胡闹但还是勤奋好学的样子。
顺便,为自己?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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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水边上,众人刚刚平复下激荡的心?情,议论纷纷。
“有这支水军,建康可太平啊!”
“多亏少司空,不然水军也不能如此快速重建,不但要设计船只还要训练士兵,都不是容易的事。”
“几?十年前倘若能够有强盛的水军,建康也不会在直面北胡大?军时那般恐惧”
说到从?前,旁边几?人的面色都不太好,当年听闻北胡大?军杀到,弃建康城而逃的世家也有他们几?家。
谈及北胡,有人把话题一转:“听说长公子在宫苑外射杀了几?个北胡细作,可是真事?”
“我也听说了,八成?不假,那些细作还穿着?禁军的服饰,参与绑架潘娘子的也是他们这伙人,所以你?们看,眼?下护卫圣人的都是谢家的苍卫和萧家的景卫”
有人狐疑道:“真是北胡细作吗?我怎么听人说是袁家?”
“袁家与潘家又没仇怨的,平白无故为何去绑人家的娘子?定然是北胡人挑衅!”
“北胡这些年背地里动作不少,看来不会安分太久了。”
“但愿咱们这位长公子能够心里有数吧,我们是老咯,理不得这些事了。”
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笑着?对几?位好友道:“我们啊,喝酒享乐就是,今夜都来我院子里,我新调.教一批舞姬,色艺双绝!”
几?人一拍即合,哪还管什么北胡细作,笑着?结伴离去。
谢玧刚从?船上下来,扶着?旁边的木桩锤了几?下胸口,郁闷道:“我骑马可以夜以继日,奔劳不倦,但在你?这船上,没半会功夫就晕得不行。”
萧临不咸不淡道:“我可以特许你?每日乘坐战船,早日适应。”
谢玧连连摆手?,婉拒道:“倒也不用如此客气。”
“谢五郎!”
一道声音忽而传来,两人同时望去,只见一女郎牵着?一匹马后朝他们摆手?。
虽作婢女的装扮,但那张脸分明是公主?齐敏。
果然仗着?皇帝宠爱,早上才下的禁足令,下午就敢“堂而皇之”违背。
谢五郎面色瞬间暗了下,慢慢走上前,问道:“公主?怎么来了?”
齐敏“嘘”了声,让人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