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掀开崔兰因的被子,把她整个抱了过来?,除行房.事之外, 他们很少做这样亲密的动作。
崔兰因误以为?他不?喜人触碰, 最喜欢的事就是拿她那双狡黠的猫儿眼一遍遍扫视, 活像他是挂起来?只可观看而不?可享用的珍馐佳肴。
他原先?确实不?喜触碰人。
也曾想过即便成婚后?一人一条被, 并无不?好。
可现在却?不?那么想了。
此刻拥住崔兰因, 感受怀中温热, 以及那随着呼吸缓缓起伏身?体,心中满足安宁胜过许多。
萧临逐渐有了困意, 正想与崔兰因就这样相?拥而眠,怀里的人忽然动了下, 而后?头往上?撞他的下颚, 手脚更是往四个方向一撑。
萧临松手的同?时错愕地睁开眼,就见崔兰因眉头紧锁在床上?翻滚, 两只手拉住衣襟就往两边扯, 仿佛身?上?裹着的不?是宽松舒适的寝衣而是麻绳锁链, 她手扒腿挣,很快就把一身?衣物都从身?上?褪了下来?。
一身?肌肤莹亮,缀满刚刚挣扎出?来?的薄汗, 她身?子赤.条条躺着, 乌黑散在身?上?、身?下,像是初诞于世的山精鬼魅。
过了一会?,她约摸又是觉得冷了,这才钻进被子里把自?己团起来?,只留下一头乌黑的长发凌乱地散在外面?。
这举止明显有异, 故而哪怕崔兰因皮肤尽露在眼前,萧临生不?出?任何遐想,只是渐浮起疑惑。
收叠好被她四处丢扔的衣物,又观察了一炷香的时间,崔兰因没有再动,只是又安静地睡去。
萧临这才慢慢在她身?后?躺下,不?敢再把她锁抱在怀中,只伸出?一只手轻轻搭在她身?上?,时不?时轻拍几下。
他曾听过此类睡梦中发作的疾病叫惊梦之症,多半是病患从前受过恐吓导致残相?遗留在梦里。
对这样的病人万不?可惊动,只能让其自?行平复,不?然恐会?弄巧成拙。
崔兰因是梦见了什?么?又是在害怕什?么?
清晨,崔兰因稍有醒意,动了动眼睛。
“叽喳叽喳!”
屋顶上?鸟飞鸟落,声音不?断,全是从隔壁山头早起觅食的山鸟。
就算蒙住脑袋也无用,那些声音清脆悦耳,能穿过瓦片砖墙。
想到是自?己造的孽,崔兰因悔恨不?已。
她早些时候看旁边的树上?有许多鸟,特意找陈媪要粟米来?喂,陈媪提醒过她喂多了鸟可是会?成群结伴过来?讨食,她还不?信。
现在这些鸟可不?是都聚在她的屋顶上?,叫她起床。
崔兰因牢牢闭住眼还想在赖会?,突然手就摸到自?己光.溜溜的肚皮,连忙把眼睛一睁。
她昨夜居然又把衣服扒了。
才往被子里看了眼,她余光就注意到床边逆着光正站着长公子。
长公子手里还拿着的一叠衣物。
好像就是昨夜给她穿在身?上?的那一套。
萧临把她的衣服放下,问:“昨日半夜你睡得好端端,忽然就把衣服脱了。”
停顿片刻,又问:“是梦见了什?么?”
崔兰因睡着会?把衣服剥光的“毛病”不?是头一回,再加上?她昨夜神情紧张动作慌乱,萧临不?会?联想到她的梦与自?己相?关。
崔兰因坐起身?,抱着被子掩在胸前,奇怪道:“我昨夜说梦话了?”
萧临回:“那倒没有。”
若是崔兰因会?说梦话,他至少还能揣测一二。
“是不?能告诉我的事?”
崔兰因想了想,往后?她可能还要和长公子一起睡很长的时间,要是让他多思多想也不?见得是件好事,与其要他胡思乱想,倒不?如自?己先?主动解释清楚。
“其实也没什?么不?可说,长公子也当知道我曾经在百戏院待过。”
自?那日崔兰因说过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