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
所以还不如大方得体地接受。
更何况长公子都送了她几回东西,即便不说什么她也知道这是在表达自己的歉意。
她大方,不和他计较就是。
夫妇合寝之事定下,很快传遍玉阆院。
才过上一段畅快日子的萧家婢女们愁眉苦脸,唯有陈媪眉开眼笑,满脸喜气,仿佛众人尚在原地,独她已过上大年。
崔兰因很不想提醒陈媪。
倘若萧临真的愿意和她行夫妻之事,早在大婚那几日就应该抽空完成。
人再忙,总不至于连一刻钟的时间都腾不出来吧?
时间飞逝,不等人反应,夜晚已悄然而至。
服侍崔兰因沐浴梳洗完,婢女们噤若寒蝉地退了出去,连脸都没敢抬起。
受她们影响,崔兰因有点紧张。
密闭的屋舍、名正言顺的孤男寡女,倘若萧临真有那个心思,她肯定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理睬
思及此,崔兰因的后背炸开密密麻麻的热意。
“站在那里做什么?不睡吗?”
正胡思乱想,冷不丁听到萧临低沉温和的嗓音,崔兰因耳根有些发痒,几乎是立刻就在手臂上浮出一层鸡皮疙瘩。
她扭头看向倚床看书的萧临,忍不住上下打量。
长公子一副准备入寝的模样,顺滑的黑发垂落,雪色的单衣襟缘绣满扇形叶纹,往右侧腋下合拢,手臂胸膛乃至腹腔上的薄衣微隆,印出肌肉的轮廓,不用剥开也知道是个皮薄肉多的饺子。
晚上特意吃了两碗饭的崔兰因,生生给看饿了。
不行不行。
崔兰因把口水咽下宛若无事,淡然地从萧临腿的上方爬进床内侧。
萧临轻轻翻过一页书,目光没偏离过一寸。
女郎快速爬过,唯留下一阵香。
不知是何种香膏味,甜味全拢在帐子里,萦绕在人鼻端,挥之不去,随着纳气收入自己腹腔。
萧临心无旁骛,只是又翻过一页书,定定看了片刻上下文接不上,他又翻了回去。
一阵悉悉索索,崔兰因钻进被子,安静闭上眼睛没片刻,又挺尸般坐起来。
这动静实难让人静心看书,萧临偏过头,问:“怎么了?”
崔兰因“唔”了声,欲言又止。
水润润的唇瓣被白贝般的齿咬住,唇肉浅浅陷下,似是一颗饱.满且汁水充沛的果子。
不合时宜的联想窜进脑海,萧临觉得口渴,喉结上下滚动,他把视线往抬起,直视崔兰因莹润的黑眼珠。
“是我翻书妨碍你睡觉了?”
翻书的动静轻若蚋,崔兰因摇头,“其实是我怕睡着不安分,会打扰夫君,不然我还是去别的地方睡吧!”她抱住石榴被欲走,不料萧临竟抬膝阻她去路。
“分屋尚有缘由,同房分榻会让人生疑,睡下吧,我无碍。”
“”崔兰因其实也舍不得这张大床,那边的榻没垫子,不够软。
她顺势躺回去,把被子盖好,睁着大眼睛无辜道:“好吧,这可你说的。”
到安寝时间,萧临放下书,熄灭大部分的灯,平静躺下。
闭上眼,他先闻一股幽香,随后“看见”崔兰因的唇,近在眼前。
萧临自幼被教摒弃杂念、修身养性。
虽今晚因为崔兰因在身边杂念有些多,不过是多花点时间让自己平静,并不是难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总算有些朦胧睡意,萧临放任自己沉入梦乡。
可这一放松,他的身体就仿若坠入深渊,待落到实处时,腰腹上又是一沉,紧接着,能清晰感受到腰身两侧被人夹.紧。
他分明没有睁眼,可视野里烛火摇曳,昳丽秀美的女郎骑.坐在他身上,乌发如绸,脸色莹白,唇红眼亮,娇俏灵动如山野的精怪,脸带不谙世事的天真,问他:“夫君,为什么一直在看我的嘴?我的嘴上是沾了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