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卷入党派之争,她本就没想过要长远留他在此。
虞灵犀抬了抬他的臂膀,道:“辞行便辞行,跪什么?你且站好。”
宁殷这一跪,她可受不起。
她可以怨他揍他,唯独不会折辱他。
“我自知身份卑贱,蒙小姐救命之恩,本该为奴为仆终身侍奉小姐,结草衔环以报,但……”
宁殷看了虞灵犀一眼,又飞快垂下眼去。
那一眼当真是落寞又可怜,抿着毫无血色的唇,哑忍道,“但我是斗兽场逃出来的打奴,比最末等的奴仆更要卑贱,小姐不愿留我在侧也是应该的。我已叨扰小姐太久,一无所有,连这条命都是小姐给的,除了一跪,实在不知该如何答谢小姐深恩。”
“你……”虞灵犀心旌摇动,侧首打量宁殷。
他现在不甘又可怜的模样,简直和前世那个暴虐嗜血的疯子判若两人!
心中的怨愤与偏见三番五次被摧毁,虞灵犀终究软了语气,唤了胡桃进门,“去将剩下的那套衣裳包起来,再准备些干粮面食,给他一并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