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了两下,终于还是回身抓起那串钥匙。

下楼叫车,路上又给房东打去电话,更改了退租的日期,到城中村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

南方的城市,菜市闭市也晚,她跑进去幸运的在几个还没收摊的小商贩那里买到了菜,便匆匆往那栋小楼走去。

用叶桐的钥匙开门上楼,一开灯就看到睡在沙发上的陆时砚。

虽然已经入秋,但海城的秋天气温依旧很高,屋里闷得像个大蒸笼,他长手长脚的蜷在沙发上,身上全被汗水打湿了,紧锁的眉心,看得出状态很差。

沈南初很清楚那张沙发有多热,她上次住这里的时候,陆时砚还特意出去买了台风扇回来,但现在那台风扇也不知道被叶桐搞到哪里去了,还让大病初愈的他就这么睡在这里。

她放下手里的东西,开门进了主卧,一眼就看到那台放在床尾的风扇。

将房间里的空调打开,调到了最低温度,沈南初便将那台风扇拿到了客厅,摆弄一番后,终于将客厅里的温度降了下来。

凉风习习,陆时砚动了动眼睫,有些茫然的坐起身。

男人似乎还没完全清醒,手下意识往旁边的墙上伸,明显是想开灯,然而意识很快恢复,他顿住动作,摸墙的手僵了一瞬便又默默收了回来。

低垂的眼睫轻颤,落下的阴影遮住他眼底的眸色,却遮不住他脸上的落寞。

沈南初看到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她赶紧开口:“时砚,你吃过晚饭了吗?”

听到她的声音,陆时砚立刻朝她的方向转头过来,眼睫茫然地翕动着,仿佛很惊讶房间里有人。

“我先帮你擦个汗好不好?”沈南初进浴室拿了条毛巾出来,走到他旁边坐下。

干爽的毛巾一点点轻柔的从他汗湿的皮肤上滑过,男人坐在那里,眼睛始终朝着她的方向,仿佛是在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然而沈南初却很清楚,他现在什么也看不到,他这个样子,更可能是在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