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静寂。
男人语气和缓,嘴角微扬,不像是在质问出轨的对象,反而像是长辈悉心教导小辈,见周迟不回答,他很有耐心的又问了一遍:“不说吗?”
窗外的风呼啸着拍打玻璃窗,室内唯有一盏小夜灯亮着,晕染出的昏黄灯光竟有几分宁静之意,但这氛围仍是叫人惊心动魄,心脏砰砰直跳。
祁阔感觉额角有冷汗落下,涔涔划过眼角,尖酸的痛意扎上眼球,他却眨也不眨的盯着眼前。
“今天在江都京州,有人还在问我,京州市青年杯创业赛这个项目,怎么还没圈定人选。”
“你应该很清楚,你是怎么把那个人挤下去的,对吗?”男人声音不徐不疾,说话时还在揉弄周迟的后颈,力道不算轻,那片肌肤已经被揉搓的殷红。
“那也是个从小山村里爬上来的年轻人,可惜不如你讨喜,也不如你心思活络,辛辛苦苦耕耘前半生,本想借着这次机会出人头地,又被你鸠占鹊巢了。”
“我想,他被挤下去的时候,一定很痛恨这不公的世道吧。”男人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垂眼去看他的男孩是什么表情。
周迟开口,冷玉一般清冽又掷地有声:“是他没本事。”
怨不得自己。
能爬到现在的位置,天时地利人和,他周迟全占了个遍,每个节点都绝不容许出一点差池,方才能处处得利。
只要能达到他的目的,就算踩一千个人一万个人上位,又和他有一分钱的关系吗?周迟双标的坦坦荡荡。
他抬起的眼睛里黑漆漆的,瞳孔收缩,表情不为所动,很凉薄,让祁斯贤莫名想起了原始森林里暗中潜伏着的野兽,姿态散漫,可那股野心十分不容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