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杆,明晃晃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空气里漂浮着点点灰尘,气氛沉甸甸的,几乎凝成了胶状,不流通,所有经此而过的人只是朝他们打声招呼就落荒而逃。

祁斯贤始终缄默不语,良久,才从喉口发出一声:“你想多了。”

怎么会是陈嘉行想多了呢?

在商界摸爬滚打这么久了,他对所有人的欲望洞若观火,尤其是和周迟有关的事情上,他格外敏锐,简直像一只雄兽一样能准确嗅到所有觊觎周迟的人。

那天他站在两人身后,幽魂一般冷眼旁观着,隔着十几米远,他也能看见这两人没什么逾矩的动作。

然而当他瞥到祁斯贤的眼神时,心里徒然一寒。

那种晦暗难辨的目光,像是要将眼前人剥皮生吞进肚子里一般,被藏掖在了最深处。

陈嘉行知道周迟也一定能看出来。

“他对你做过的桩桩件件事,他都在我身上做了个遍。”陈嘉行的声音像是带了一点挑衅,又像是在劝诫着。

你以为他只对你如此,向你展现出其他男人看不见的乖顺骚气,可只要符合他的利益,谁都能享受到这种待遇。

不要跳进这个火坑里,不要被他勾引。

让他冲着我一个人来就行,陈嘉行想。

但人总有这种反叛性,越是有人告诫他某样东西表象美艳不可方物,内里却毒如蛇蝎,他就越是有种蠢蠢欲动试探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