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循之。”
浸了冷风的声音变的有些抖,萧循之系带子的手指顿了几息,抿唇压下一瞬间涌上的燥意:“嗯?”
“我有点害怕。”姜明婳语气担忧:“萧家的祖宗会不会降雷劈了我们?哦不对,你也是萧家人,他们估计不会劈你,只会劈我……这不行,分明是你硬要如此的,要劈也该先劈你才对。”
也不知是不是最近为了快些怀上身孕,去姜家祠堂拜的频繁了点,姜明婳愈发迷信这些,说话时眉头轻蹙着,是在担心今晚的事会引来天打雷劈。
萧循之替她穿好外衫,又拿起干燥的帕子擦拭她似洗过一遍的长发,抿起的唇角微微上扬:“你若担心这个,明日我便去祠堂上香,说今日之事全是我之过,是我硬逼着你说喜欢,说要继续,说我很……”
姜明婳眼皮一跳,羞恼的伸手去捂他嘴:“闭嘴,不许再说了!”
萧循之任由她细软的掌心盖在唇上,垂下眼眸,眉梢轻抬。
姜明婳没反应过来,跟着他的视线往下看,旋即面色涨红,哎呀两声推开他,转身捡起地上的衣服丢到他身上:“你这人真是愈发没脸没皮,赶紧穿上!”
她背对着萧循之,偷摸用手给滚烫的脸颊降了降温,但效果甚微,只能说些别的转移注意力。
“你方才说,梁大夫是你收买的?”
身后穿来悉悉索索的声音,萧循之应了一声:“嗯。”
“……他还说自己绝对不会被金银俗物收买,骗子。”姜明婳现在还记得老头当时仿佛被侮辱的气愤表情有多真实,她甚至为此产生过一丝丝的愧疚。
“也不算骗,我送去的金银确实都被丢了回来。”萧循之沉默几息:“但用金银买来的天山雪莲不算俗物。”
“……”
“所以我的喜脉也是假的?”姜明婳不明白:“可我确实反胃恶心,起初我还当是李氏真给我下毒了,可吐出来后又不难受了,若不是孕吐还能是因为什么?”
“听说我三日前才送到姜府的两罐桂花蜜已经见了底。”萧循之似乎在笑:“照这么个吃法,你今日才吐,确实算得上奇怪。”
“……说到底还是因为你。”姜明婳想到自己这一路来的反胃抗拒,有些生气:“以后你能不能提前告诉我一声?我们是盟友,就算做不到彼此信任,至少也通个气,我不想下次再因为你擅自安排的计划担惊受怕。”
“此事未曾想过瞒你。”
“未曾想过,但还是这么做了不是吗?”姜明婳回头看他,表情蒙着一层雾气:“莫说什么想同我说,只是忘了,分明是你故意要拿此事吓我,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次也便算了,但以后别在骗我了。”
“萧循之。”她微扬着眉眼,眼眶在烛影下泛红,唇倔强的咬进贝齿中,忍下那快要涌出来的泪意,才带着些许颤音道:“我真的,不想再被骗了。萧乘风骗我,李氏骗我,我在萧家这五年全生活在谎言里,你若再骗我,瞒我,我……”
她说到最后,忍了半天的眼泪到底还是在此时倾泄而下,红唇轻轻颤抖,说出的话不像威胁:“我会很难过。”
她泪眼模糊,没看到萧循之在夜色下的眉眼轻轻颤了一瞬。
过了顷刻,他才稳着声线,淡淡道:“此事真没想过骗你,几日前我便同你说过,哪知你又忘了,还要怪我没告诉你。”
“你什么时候同我……”脱口而出的反击太过熟悉,姜明婳蓦地想到之前在萧府因为他提没提醒她萧乘风别有异心时的对话,心虚了一瞬,脑子里把这几日在一起商量的言辞全翻了一遍,确定没有一句提过他收买了大夫,才皱着眉头,掷地有声的质问:“你什么时候说过了!?”
“三日前,将你从门口抱回床上,替你里侧上药的时候。”萧循之将视线从她眼角划过的那滴泪移到她发愣的眼眸上,没好气似的嗤笑一声:“想起来了?”
……是想起来了。
“那算什么说过?!”姜明婳脸红的快滴出血:“你要说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