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做着亲昵的事,可他们肉眼可见的凶狠让这个吻看上去像是要将对方置于死地。

点点血丝从唇角溢出,姜明婳吃痛,一双眼瞪着面前紧闭双眸的男人,膝盖猛地抬起。

萧循之仿若能看见似的,一手扣着她的后脑加深这个吻,另一只手往下一拍,挡住她膝盖的同时将其掰到一旁,狠狠下沉。

他未给她一丝适应的时间,像是咬住猎物便死死不放的凶兽,又狠又快的反击才能让对方陷入濒死般的窒息境地。

姜明婳喉咙里发出无数声尖叫,却都被堵成细弱的泣音,她身下的软榻仿佛成了一叶小舟,无法抵抗汹涌的波浪,被撞出吱呀响声。

她甚至觉得,在它断裂之前,她的骨头会先断裂。

无法反抗的压迫带来近乎灭顶般的海浪,就在她以为自己即将被淹没的前一秒,他陡然松开她的唇,给了她喘息的空隙。

那片海浪又静悄悄沉进身体里。

姜明婳大口大口喘息着,喉咙哑的厉害,萧循之端来一杯水,她以为他良心发现,伸手去接。

却不料他冷睨着她,当着她的面饮了一口水,再将杯子放到一旁。

下一刻,他俯身过来,一手捏着她的后颈,唇压过来,将水渡进她口中。

与此同时,软榻再次吱呀吱呀响了起来。

平静无波的湖面忽而又起狂风,巨浪接连不断拍打着船身,声音沉闷,似野兽无声的怒吼。

可就在最汹涌的海浪将要到来前,船再次停了。

姜明婳视线散乱,像是被无数只蚁虫啃咬着血管似的难受。

萧循之又饮了杯水,这次克制着力道,慢条斯理的喂给她。

可他依旧没让她喝完这口水,中途将剩下的水咽回去,停下来看她雾气弥漫的眼睛。

“难受?”

何止难受,姜明婳声音嘶哑,身体的本能逼的她哭到发颤:“你到底……要做什么……”

“要你看清楚。”萧循之侧躺在她身后,贴着她耳边嗤笑般低语:“情到深处,当真停的了吗?”

姜明婳脑袋早已在几次浮沉中混乱成浆糊,她甚至怀疑萧循之喂过来的水里是不是下了药,否则她原先满脑子的反抗,现在怎么全成了渴望。

几乎是萧循之刚躺下,她就立刻贴了过去,反应也变的迟钝,已经完全没了争强好胜的心,带着哭腔道:“你明知道我那些都是气话……”

“知道又如何?”萧循之语调缓慢:“你不正是知道我听不得这些话,才故意说来刺激我?”

他不肯靠近,姜明婳试了几次都被推开,又恼又急,翻过身手脚并用的攀过去,哼唧着:“我错了,我不该那么说……”

“那该怎么说?”萧循之浅浅的贴着她,低声引导她说自己想听的答案。

接连几次戛然而止,姜明婳什么骨气都没了,甚至主动去亲他的唇:“你最好,比他好千倍万倍,我日后再不那么说了,拜托……我真的很难受……”

萧循之笑声闷在胸膛,坦然接受这个热情万分的吻,揽着她的腰送过去:“那还要我停吗?”

姜明婳急喘一声,连忙摇头:“不停……”

她从不知道,在这事上突然停下会是这样令人痛苦难熬。

更可怕的是,她清楚感觉到在重新涌起的水浪狂风中,她心底深处,那条为了借种生子才不得不与萧循之亲近的无形底线,正在缓缓消失。

她与他做这些,不再是不得已而为之,也不仅仅是为了怀上孩子,只是因为……想要。

她想要他,仅此而已。

意识到这点时,她在铺天盖地的雾气中,心脏发麻。

风平雨歇,她拒绝了萧循之要送她回去的提议,一个人拖着疲软的身体回到房间,没一会,冬霜春兰送了热水过来。

她将自己沉在浴桶之中,手指仍旧不可控制的发抖。

不是因为最后来的过分霸道的巨浪,而是脱离了欲/望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