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萧循之茶饭不思,梁大夫又说她没有怀孕,思来想去,她只能安慰自己,或许是晕船了。

今日元宵,白日里船停靠在临州码头,原是想在临州城待上两日歇歇脚,可临州城乃沿海地区,姜明婳一下船,闻着码头上各类海鲜凝聚在一起的咸腥味,险些将自己吐昏过去,说什么也不肯再往前多走一步。

到最后还是决定继续上路,只是叫下人去城里采买了些东西,在船上过个元宵灯会。

听到门开的声音,姜明婳没回头,语调恹恹地问:“放那吧,我一会再吃。”

但来人却并非她差去煮元宵的冬霜春兰,萧循之漠然的嗓音很轻:“听梁大夫说你晕船,怎么没去甲板上散散心?今日灯会,他们买了不少稀奇古怪的花灯,正好去瞧瞧看。”

听到他声音的一瞬间,姜明婳心脏就揪着痛,她生怕他要提梁大夫说她有心病的事,牙都已经咬紧准备开骂了,却没想到他只说她晕船,没再提那件事。

心底松了口气,吐了八天,她也没什么脾气了,朝后面摆了摆手:“没心情,还有,我暂时还是不想见你,你先出去吧。”

“没心情见我,也没心情谈正事了吗?”一股冷香靠近,萧循之走到她身后,抬手将窗户关上:“才退了烧没几天,少吹些风。”

他抬手时胳膊自然而然的将姜明婳半揽在怀里,身上极具侵略性的气息刹那间将她包裹,姜明婳呼吸有些急促,攥了攥拳头,暗骂自己没出息。

清醒一点,他当年可是用极其羞辱人的方式拒绝了主动献身的你!

压下悸动的心,姜明婳绷着一张脸看他,冷淡道:“什么正事?赶紧说,说完快滚。”

“怕是滚不了。”萧循之好似很无奈,给自己倒了杯茶:“姜大小姐是忘了我们此行入京是为了什么吗?京中虽有我舅母相助,可十个月后,你要怎么过萧家滴血验亲这一关?”

“……”姜明婳知道他此行来的目的了,眉头厌恶的蹙紧:“我知道,可我最近确实不舒服,左右也不差这几天,待到了京城再说。”

她说完,萧循之也皱起了眉,端着茶杯默不作声的喝着,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格外任性不顾大局的人。

姜明婳被看的不自在,别过脸为自己辩解:“我并非无理取闹,是真真切切不舒服,你再给我些时间……”

“娇娘……”

话还没说完,她突的听到一声唤,像是男人在情动之中叫她似的,语气沙哑又缱绻的喊她的小字。

姜明婳心脏漏跳一拍,不可置信的扭头,骂人的话刚出喉咙,又被她咽了回去。

“萧循之?”

她诧异的看着脸上呈现不正常红潮的男人,他一手撑着额头,完全看不出一丝冷漠的样子,桃花眼微微弯起,笑的蛊惑勾人:“娇娘,你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