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春季的风中都是温柔的暖意。

五条千风的上任仪式非常简陋,一是咒术高专本来就没多少人,二是学生和老师并不了解他,走形式的东西除非本人刻意为之,否则他就想悄无声息的坐在那个位置上般,连水花都没溅起。

这让五条千风的落差有些大,他甚至还给自己定制了一套西装,并暗搓搓联系了学校制服的制作商给自己也做一套,因为统一的衣服是消除不同感的第一步。

他立刻在这一现象中发现了本质,“兰惠,你说得果然没错,咒术界的新一代在高层常年的打压下就想未开放就枯萎的花朵一样。平常高中的科目会由窗来教授,而有关咒术的知识总感觉传授这些的老师有些潦草。”

冬阳了解过目前的老师,是一位二级咒术师,偶尔有一级咒术师作为外出指导老师带着学生们出任务,但更多时候,学生们都是跟着“前辈”学习,冬阳觉得他们得到的教育还没有她刚来这个世界时得到的情报齐全。

也就是,作为咒术世家的御三家,最有水准的咒术传承者,并没有为外族的幼苗们传授经验。

“让我猜猜他们害怕自己的本事被人学了去?”

“有这层原因。”千风肯定道,“咒术师的能力是一种互相角逐的筹码,换个比喻就是公司内员工相互竞争的业绩,谁会把自己的看家本领,商业秘密告诉别人呢?”

五条千风似乎都觉得这种现象离谱。

“咒术界,强者拥有更多的话语权,你看禅院就知道了。”他又道,“虽说如此,但其实更根本的原因是天资不同,咒术传承不同,加茂家的人怎么可能教禅院家的?他们根本不会嘛。所以说,老师的人选一直也是咒术界头疼的事。”

说到这,他看向校场内的悟,“作为老师的人选我想六眼是最合适的。”

他能洞悉所有人的术式根本,能给予最好的引导。

冬阳若有所思,“现今的咒术师,大多都是个人术师。”

“嗯。”

“所以他们没有集体的概念,自然大难临头各自飞。”

千风从桌子上拿了一块甜糕,“我大概知道你的想法,你想让我好好引导那些孩子们,从人格塑造方面?”

“人格并不是你一两句话就能改变的。”冬阳深知这一点,“但是三年的青春记忆,一定刻骨铭心,会奠定往后他们的人生走向。”

千风抓了抓头发,“那我的任务好重啊,我怎么教?”

冬阳:“你梳的油头都要乱了。”

千风:“比起我你该头疼悟了。”

冬阳看着校场内的孩子。

记得第一眼在这个地方看到悟,他还是个软绵绵的小豆丁。

而现在,他的面庞微微有了些轮廓,神情较之以往更为清晰坚毅,个子猛蹿,四肢覆着一层浅浅的肌肉,雪色的发丝一如既往的明媚张扬,仿佛星钻碎闪落于其中的湛蓝眼睛无与伦比。

他正将体术老师按倒在地,手法利落,毫无退意。

“进步真快。”千风说,“但是肉眼可见的急切,我都觉得这小子在着急。”

没错。

五条悟有一种莫名的焦灼感。

他擦了下下巴上的汗,回头看了眼冬阳。

视野内,女人坐在校场旁的半开放式棚内,姿态舒展的和旁人谈着什么,眸中的神色极为清明,她的那副神情五条悟见过很多次,在她的办公室内,在她和一些成年人围在桌前时,在她面对其他术师同僚时。

随着周围人对“最强”的谈论,随着母亲拥有更高的声望,他意识到母亲拥有一个清晰的目标,并且为了这个目的稳定攻进。

而随之,五条悟却迷茫了。

这份迷茫在听到五条千风的那句“作为老师的人选我想六眼是最合适的”倏然有了突破口。

老师?

“我适合当老师?”他在休息期间直白的问道,“那我未来要当老师吗?”

冬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