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无所适从,伏黑甚尔也在早上七点乖乖起来,任冬阳找来的化妆师朋友开干了。因为常年运动的关系,他的皮肤非常好,所以也不需要扑粉遮瑕,但是化妆师看着他嘴角的疤,纠结的问道,“这个要遮吗?”

甚尔摸着下巴对着镜子照了照,条件反射的露出了油油的邪肆微笑,“不用吧?我和久说这个怎么来的时候,她会露出心疼的表情。”

冬阳:“你还挺有心机。”

伏黑甚尔仰头,忽然弯着眉眼贱兮兮的笑起来,“你教的。”

很神奇,这个笑容既像甚尔又像悟。

这么大块的体型,老老实实的坐在一张圆凳上,就这么抬头看着自己,冬阳诡异的沉默了,她挠了挠下巴,“怎么回事,我突然有种感动和失落感?”

化妆师幽幽道,“是嫁女儿的感觉吧。”

冬阳打了个响指,甚尔耸了耸肩,无所谓道,“本来,我就是入赘的。”

化妆师继续道,“一般来说,这个流程中,新娘郎的家人就要开始红眼眶了。”

“哦,哦哦哦!”冬阳本来想试试,手都做作的摸上了自己眼睛才意识到,“不行,我化妆了,睫毛能扇死一只蚂蚁。”

甚尔:“”

悟不知何时挤到了化妆间,“妈妈你不哭我来!”

他带着不值钱的笑容凑到甚尔面前,本来想调侃一下他新鲜入赘,结果看到他的造型后就沉默了。

虽然甚尔说不遮,但是化妆师还是用“试试看”的想法把疤痕遮得一干二净,发型是早就做好的,空气中还弥漫着发胶味,伏黑甚尔顶着优雅绅士的半背头,清爽的露着额头和耳朵,并且留了一部分刘海儿。

五条悟嘶了一声,“你”

甚尔挑了挑眉。

五条悟:“你是谁?”

甚尔:“喂。”

过了一会儿,甚尔问,“久呢?”

“新娘的话当然有她的亲友团在照顾,唱诗班的小孩子已经到了,宾客十点入场,婚礼十一点开始,一切都很完美!”

冬阳站到甚尔身后,伸手搭上他的肩,和他一起看向镜子。

里面的青年面色白净,发型精致,眼睛里泛着微光。

甚尔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原来他刚刚一直是这幅蠢样吗?就是十几岁的他在节日那天偷跑出门,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看到的,行人那洋溢着幸福的蠢样。

甚尔抬了抬下巴,“太夸张了吧?”

冬阳:“不不不,一点儿都不夸张,因为一会儿站在你身边的新娘也会很漂亮,你想蛤蟆配天鹅吗?”

甚尔因为她的声音缩了缩脑袋,镜子里又冒出一张神采奕奕的脸,五条悟睁着那双闪亮的眼睛,说道,“其实这才是你本来的样子嘛。”

甚尔嘀咕,“不是。”

“嗯?”

“我本来可不是这样。”青年的口吻里带着习惯性的散漫,“这完全是”

这完全是几年下来被养出来的。吃穿用度,五条兰惠挥霍又挑剔。

他竟然在这张脸上看到了两分矜贵感仔细想的话,只要不和那帮头发红橙黄绿流里流气的混混们呆在一起,他即便站在红灯区也不会被误认为小白脸而被搭讪。

准备室的门再次被推开,中原中也走了进来。“现场没有任何问题,周边也没有,目前还没有收到迟到申请和不来的通知,阳兰惠,你还有什么临时要改的吗?”

“暂时没有。”

甚尔看着中也,赭发青年今天没有戴帽子,一侧的头发被编成了细致的麻花绑在脑后,头发卷曲的弧度仍然自然且精致,他穿着白色的西装,衣服剪裁得很修身,绝对是现赶制的,领结是绸缎的黑色。

甚尔立刻看向悟,五条悟像是知道他在看什么般挺了挺胸,单手插兜摆了个帅气的pose。

他们两人的西装是一样的。

冬阳走到了中也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