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给六眼,难道这光彩吗?”

“六眼那小子什么性质你我都清楚。”

“一想到将来禅院的家主有败北五条家主的经历,呵丑事一桩。”

禅院直毘人喝了口茶,“照你这么说,现在就是了,因为我也没打过五条兰惠。”

长老干脆揭过这个只会自打脸的话题,“按照规定,最强大的人会成为禅院家主。”

他说,“甚尔的小孩儿要是比直哉强就好了。”

“”

禅院直哉定定的站在与他们隔了两个屏风的走廊上,面前的侍女紧紧低着头闭着双眼,不敢去看少主的表情。

这话不管是不是故意给他听到的,禅院直哉根本不在乎。

随着年龄增长,他当然也拥有思辨的能力。

失望吗?他应该失望吗?

禅院直哉在这一刻,脑子里突然蹦出了一个想法,一个他曾经不屑于去承认,但其实一直根深蒂固的存在于脑海里的认知。

实际上他并不被“爱”着。

爱。

这个能够在六眼的作文里通篇不提,却能满眼都是的字。

可笑的,软弱的情感。

跌进忌库里痛哭流涕毫无尊严时却不会令他觉得痛苦的东西。

他没有的东西。

为什么会在这一刻想到这个东西?

为什么会在这时候想到,他不被爱?

“”

禅院直哉无声的咧开唇角,眼睑瞪大,瞳眸泛着几近痛恨的狰狞的光。

他当然不被爱!

传说中理应爱着孩子的母亲软弱无能,拒绝爱他!

说着会把家族给他的父亲实际上也是靠着实力上位,那些什么血缘亲情,什么长传于幼,是弱者才渴望的东西!

他不被偏向,他会在失去价值的那一刻失去一切

难以忍受难以忍受!

理智和欲望在又一次角逐中撕扯着禅院直哉的脑袋,他开始如幼年那般想凭什么?凭什么他可以,凭什么她可以?

自幼年起便被埋下的种子终于破土发芽。在发觉自己被否定的那一刻,禅院直哉忽然也想否定禅院直哉,否定在禅院里和污泥混在一起的禅院直哉。

反正无所谓了,反正他都这样了!

他跑去找他喜欢的人不行吗?

可以吧,没人规定不可以!

在禅院家他已经无法再进步了。

他去追寻强者,强者可以撕烂那些家伙的嘴。

他去找了五条兰惠。

明明对她的地址了如指掌,却是第一次踏足。

是日本常见的独栋小楼,只不过要大一些,再大一些,毕竟这楼的后面有一个游泳池。

虽然如此,这也远远比不上咒术世家的府邸,两个传统家族的建筑都极近精致和奢华,禅院直哉本想对这样的住处嗤之以鼻一下,但是再一想到是五条兰惠的住处,到处都是他们的生活痕迹,就觉得喉咙一哽。

门前小道的旁边就是空地,有露天桌椅,再靠边是车棚,里面停放着三辆?三辆机车?

大门的悬梁上挂着风铃,禅院直哉好奇的看了一眼,这一眼便让他看出了端倪。

风铃上的图案太过滑稽,简直是不该拿出来售卖的残次品,买下来的人只有被骗子忽悠的傻子,但是禅院直哉端详的第二眼,就发现上面竟然写有名字。

“”

哦。

哦。

禅院直哉面无表情的提着行李箱进屋。

怎么?!风铃呢?!怎么不给他一个?!

他把行李箱往门口一放,直奔客厅,毫不客气的往沙发上一坐,翘腿环胸道,“上茶。”

冬阳和五条悟:“”

没得到回应的禅院直哉扭了扭头,发现自己的行李箱竟然还被晾在玄关,不禁皱起眉,“你们家的侍从呢?”

冬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