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但这会儿他就算劝阻,也没有人会听的。
没见周围的人眼睛都跟探照灯似得,死死盯着赵安邦,就等他的后文么。
“我小时候发烧,是你在冬天给我喝了凉稀饭,上吐下泻。我被人家欺负,你也不管谁对谁错,上来就替我承认错误,按着我的头给人家赔礼道歉。”
“至于好东西先给我,我不要了再给赵聪?”赵安邦声音里还带着哭腔,“那我敢要吗?我能要吗?我要了之后,你会不会再给我吃点什么脏的臭的,又演一出冬天送孩子上医院的好戏?”
“再说,我妈留下来的这些家具,有一个是我能用的吗?你以我爸的名义全都收走了,却根本不愿意用,只想用新的。还有两个好好的小柜子就这么被你白白放坏了!”
“我连我妈留下来的家具都用不上,还什么好的都先给我?你真以为这话说出去,以前家属区那些人都相信了吗?可别把人都当傻子!”
痛快!痛快!
赵安邦的语气里,是连魏同心这个旁观者都听得一清二楚的痛快。
自亲妈去世十几年后,步步退让,次次容忍,终于能痛痛快快说出后妈的罪行了!
赵安邦眼底闪过一丝暗芒。
不过,现在还没法搬到爸爸,得继续等待好时机。
他转向赵主任,就见这人果然反应极快,一脸不敢置信,以及痛心疾首。
沈丽却顾不得多余的事,她继续嚷道,“安邦!魏家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你结婚才多久,竟然就开始往我身上编瞎话。你可是我一点一点带大的呀!我的儿啊!遭瘟的魏家!你们离间我们母子,不就是想白骗一个上门女婿吗!你们这是挖我的心头肉啊!”
“你们不仅要上门女婿,还要安邦的工作,还一分彩礼嫁妆都不给!我们不过是上门正式见见亲家,就要被你们扣一大口黑锅,哪有这样的事!”
“天呐!工人欺负车间主任的儿子!还有没有天理啊!”
赵安邦骂道,“你看你这个强横的样子,我要是还在赵家待着,能有什么活路吗?我要是娶媳妇,能不被你介绍到歪瓜裂枣吗?!你可别说魏家了,先哪块镜子照照你自己的嘴脸吧!”
但沈丽说的句句属实,魏渡江没出一分彩礼就有了他这么个赘婿,邻居们也是头一回知道,这工作竟然也是赵安邦带来的,不禁对这个冤大头另眼相看。
杨大妈更是惋惜,怎么四凤就生晚了那么几年呢?要是早几年出生,能遇到这么心甘情愿的冤大头,那女儿招赘也就招赘了。大不了把儿子也弄出去当赘婿嘛!一样能挣彩礼啊!
赵安邦此时骂什么都是苍白,魏家确实占到了不小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