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是派――杜松龄。”严九钦回答道。
两人面面相觑,皆恍然,冯原盛问:“当朝仆射杜松龄会是咱们的人吗?”
沈施从也有一惑:“他会派仆射这样大的官职去调查这么一件看似谣言、‘微不足道’的事情吗?”虽是谣言,却是谣言诛人。
“若是杜仆射主动要求,陛下自会乐意不过。仆射一向不站储君之争,派他去,再好不过了。”严九钦淡淡地道。
“他势必会帮越王?”冯原盛上个问题被沈施从挡去,严九钦没有回答他,他不死心地再问道。
“我去试一试杜松龄。”严九钦淡然从容地道。
冯、沈两人皆震惊,望与严九钦,只见他眼底崭亮,犹如夜中寒星,定定然的,又冷清绝情:“此事完了后,定要废李琮。”
此话是励言,也是决心。
李琮搞了这么一滩子事出来,是不灭越王誓不休。若此事完结了后,越王党定当竭尽全能地送李琮下台,一洗雪耻。
第116章 窈窕驸马,人人好逑15
杜府。
杜松龄出了堂厅, 见在座上饮茶的一个人。只见他身着银白素色锦袍, 内里着湖蓝色缎衣服, 面被衬得尤为白,垂着眼,正饮着手中的热茶。
垂下的眼像是被毫笔勾勒的, 眼尾向上,肤色略显些过于的白紊。
似闻声杜仆射的到来, 座上的严九钦起身躬身作揖:“严九钦见过仆射大人。”
杜松龄未曾识得他,只是觉此人长得好生绝绝。眉宇间还有股艳杀之气。“你是?”
“家父乃严故畔,”严九钦微笑道。
杜松龄才知他的身份,严丞相之子, “找老夫何事?”说着, 也落了座, 正抬起了下人沏上的热茶, 刚打开茶盏, 就听见严九钦在说。
“这里是太子的一点心意,”说着, 严九钦便把锦盒呈上。锦箱略有一尺二长, 三分之二尺宽,外表以宝石玛瑙饰之。这么一个宝箱,目测方寸, 能容下百、八十两银子或金子。
但太子一向出手阔络, 当以金子算。
杜松龄一下把茶盏停住, 心中一震。他一向与太子无往来交际, 如今送一百两黄金到府上,怕是有事情要劳烦他。“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没听过你是太子的人。”杜松龄也有耳闻过,严故畔之子与越王向来亲近。虽朝堂上无严九钦这号人,但越王身边的一两个红人,旁人也是听到过的。
“家父是太子的人。”严九钦提醒杜松龄,又只轻轻一笑,“如今大局已定,越王党再挣扎也是徒劳,倒不如识时务者为俊杰。”意思为自己改变阵脚,改跟太子了。
“为何赠我黄金?老夫从不站党羽之争。”杜松龄严词拒绝。
“这不是赠,这是订金。自是太子要托仆射办事。”严九钦纠正他,“越王如今大祸临头、在劫难逃,只要仆射大人您……”
杜松龄冷哂一声:“我什么都做不了,帮不了你们,恕难从命。”说着要下逐客令般。
严九钦连忙起身:“您说对了,太子就要你什么都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