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隐却只是残忍地笑着,嘲讽她的惊慌:“你以为这是什么汤?那条贱狗吗?”

陈落蹙眉,略感诧异,不是?

她微微松开他的衣领,表情有些庆幸。然而男人接下来的话,像是一盆冷水狠狠地浇在她的头上。

“我们去的时候,那条狗已经不见了。邻居说,是在你出车祸那天,那狗突然狂吠,门口围了一堆人,听着它咚咚撞门,屋子里一阵哐当乱响。”

“有人看不下去,找了师傅来开锁。门一开,它就跑出去了。”

“我们最后,追查到你出车祸的地点,调出监控。你知道吗……它挺忠诚的,它就在那里的人行道上站着,身上还在流血,被一堆狗咬住拖着,到巷子里被打死了。”

车祸那天,全城直播。

陈落跌坐在地上,颤抖着双唇,抱紧自己的头,终于忍不住尖叫出声,凄厉又绝望。

在一声声咆哮后,她抬起血眸,宛若怨鬼一样,死死地瞪着程隐,摇晃着向他扑过去,狰狞道:

“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要把你的每一次惨状,都显示在千家万户的屏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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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四天,陈落闭口不愿吃东西,程隐强迫着喂她,到了胃里还没几分钟她就会吐出来。

“落落,我错了,我认输了……你说句话好吗?”

“吃点饭……不喜欢喝粥吗?我给你削水果,求你……”

“落落,你告诉我,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你才能乖乖的,嗯?”

“落落啊,江围又来了,你再这样我真的会忍不住把他打死。”

他委屈着求她,讨好她,说着不像他的软话,却也渐渐没了耐心,最后拿江围威胁她,她却只是淡淡地瞥他一眼,一副什么都不会在乎的样子。

一旦她身边没人看着她,她就会拔掉所有仪器和针孔,一个人关进洗手间吐胃酸、洗冷水澡。

绝食,完全听不进任何话,不顾及身上任何伤口,也不再理睬任何人。

就像是丧失了听觉、视觉、味觉、嗅觉。

人们都很担心她的状态,不是因为她的命,而是因为她决定了所有人的命。

程隐把一个顶尖心理医生找来,简单描述陈落的症状。

心理医生擦了擦冷汗,他哪还有什么心思去救治。

当这个男人闯进他的家中,用刀枪对着他的家人威胁他的时候,他整个大脑都停止运转了,似乎里面装的只是一滩稀泥。

相比床上躺着的女人,其实程隐才是更应该进行心理治疗的人。

如同之前所有心理医生一样,陈落完全不理会他,只是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真的睡觉还是逃避装睡。

而这名医生也像之前所有心理医生一样,没有任何价值,在无人知晓的时分,被残忍杀害。

程隐坐在陈落的床头,看着宛如傀儡一样没有灵魂的她,心终于冷了下来。

“陈落,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止什么吗?”他摸上她的脸颊,“混乱才刚刚开始……要想建立新的规则,就得粉碎过去的秩序。”

程隐迅速派人开展行动,不再把精力放在不给他一点回应的陈落身上,仿佛前几天都是一场闹剧。

他还是他,冷静沉稳,杀伐果断,所过之地尸横遍野,所控之处满目疮痍。

程隐下达了追杀令,像是要毁灭一个种族一样,短短一天时间,把岛上所有和平派的人尽数杀绝,对于一切不愿服从和臣服于他的暴力的百姓,他都会一视同仁将他们干掉。

程隐说,山野不是用来埋渣滓的。

所以整座岛周边的海都染上了猩红的血色,无数尸体被搬运到海边被扔进海里,戛然而止的生命从此随波逐流。

有的沉入窒息深海,有的卷入无边浪潮,有的在沙滩上被太阳灼烧,有的撞到礁石上成为雕像。

和平派的人知道他们所信仰的神明背叛了他们后,将他悬挂在人民广场中间断头火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