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岂不是”

梨离用腾出来的那只手戳了戳他露在被子外面的肩膀,随后又向下划过,划过的地方挑开了覆盖在上的被子,一路向下依次是胸膛、腰腹,最终停顿在他[jīng]瘦的腰上。

他的腰手感很好,细得恰到好处,所到之处是结实的肌[ròu],不似穿着衣服时看起来那么清瘦。

她笑嘻嘻地说,“做什么之前要好好考虑一下后果了?”

太宰治眯了眯眼,眼眸加深,“梨离小姐,我认为有必要让你重新认知一下我的名字。”

“太宰治我知道的嘛。”

“你的账,等你的伤好了以后,我会一笔一笔算回来的。”

他摁住在他腰上乱捏的手,另一手环住她的腰,梨离落了空,跌在他的身上,被他扣住了腰无法动弹。

而近在咫尺的纯白面孔弯起好看的眉眼,“希望梨离小姐也不要忘记自己做过什么才好。”

他笑起来时眉眼清澈,像是个乖乖巧巧的中学生。

可莫名地令人心颤,就像一眼望到了灵魂一般,看得人面红耳赤。

梨离像是被烫到了似的,几乎是用逃的离开了太宰治的卧房。收拾好了一切,她出发回医院的时候,打算跟太宰治说声再见,推开门却见太宰治已经睡着了。

他的睡姿并不怎么样,仍然是她离开时那般,胳膊和半边身体都露在外面,脑袋也随意地搭在枕头上,本就柔软的黑[sè]头发也肆意散乱。

他很困倦,昨晚工作本就很累,回来以后碰巧撞见她在做噩梦,不知道又陪着多久才睡去,而现在又时间过早。

刚才一番谈话估计也是他强撑着倦意,所以她一走,他又很快阖上眼睡了过去。

只有在他安稳睡着的时候才觉得,这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柔和的眉眼,细白的皮肤,连覆盖下的睫毛都多了几分温柔的味道。

黑手党年轻的干部也好,不近人情的上司也好,嘴上不留情的恋人也好,他总是一身温柔,又浑身锋芒对外,从不肯让人觉得其实他也才十八岁而已。

在普通人仍在上学的年纪。

他已经将人生在世的所有人[xìng]都经历个遍。

梨离给他把被子盖好,这才去了医院。

早晨的检查结束和换药结束以后,又是无聊的住院生活。

梨离忍不住跟医生打听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出院,医生给的答复倒还挺让人开心的,“伤[kǒu]愈合差不多了,如果不喜欢医院的氛围,可以回家住,白天过来按时检查就好。”

于是到了晚上,梨离欣喜若狂地带着哆啦A梦回了自己的宿舍。

倒没有真按太宰治早上说的那样,搬到他的家里去住。

她怕太宰治又找不到自己,给他发信息说了这回事,不过太宰治似乎工作很忙,不知道早上睡到几点又去工作了,连信息都是隔了许久才回。

不同于成年后的太宰治,他的短信跟他清清冷冷的模样很像,只是简短地回了句“好”。

望着短信里仅有的两条。

其实这是第一次给太宰治发信息。

很久以前就存了太宰治的电话号码,但他毕竟是上司,又是她这种底层员工接触不到的上司,连存上他的电话都是额外允许了。

后来,虽然成为了他的直属部下,但他这个人表面上毫不忌讳地跟谁都说得上话,真的要放在心上的人却少之又少,向来只有工作联系的时候才会通话,而事情说完就会挂断,从来不会拖泥带水。

要不是怕打扰他工作,没有直接打电话,估计连这条短信[jiāo]流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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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的回复也少得可怜,就一句“好”。

梨离想再多说点什么,如果对象是成年后的太宰治,她一定毫不顾忌地发一长串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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