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到怀疑自己被整个世界所抛弃。

痛到怀疑自己的存在没有任何意义。

太宰治站在原地许久,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寂静无声了许久,他继续迈出步子去清洗水杯。

擦拭干净后放回柜子里,没有一点曾有人使用过的痕迹。

梨离本就没有喝多少酒,只是饮料里含有的一点酒[jīng],再加上她酒量低得惊人,所以才昏昏沉沉了这么久。

可是再过一会儿她就会清醒了,这点酒[jīng]含量也不会让人宿醉整晚的,所以他也不会在这里待很久。

原本只是打算将她放回宿舍以后就离开。

杯子放回柜子以后,回到她床边的椅子,拿起自己脱下来随手搭在椅子靠背上的外套。

头顶是白炽灯发出的惨白灯光,漠然洒在梨离的脸上,她因为沉浸在痛苦之中而紧皱着眉。

她很少皱眉。

就像一个迟钝的孩子,对于人情之间复杂的情感总是后知后觉,漂亮的黑[sè]眼瞳里总是平淡而茫然。

亲自处理叛变的井田遥人那天,她失魂落魄地在角落里坐了一个下午,又因为井田遥人恶语相向的那句太宰先生根本不在乎你而嚎啕大哭。

她其实分不清什么是在意,什么是痛苦,什么是遗憾,什么是失望。

她只知道,看到他的时候会很开心,他冷淡的时候会心痛,她无法用[jīng]确的情感去定义他在她心里的位置。

但是,他知道。那样一双因为他的出现而骤然亮起来的双眼里是怎样的炽热,她执着于得到他的一句认可来肯定自己存在的意义。

她不会掩藏,什么都写在脸上,又或者说,她不知道自己的执拗已经明显到需要掩藏的程度。

几个月前的任务,敌对组织埋伏在那里的爆炸.装置忽然引爆,高楼的玻璃宛如一把把利刃从天而降。

那时候,她站在距离他两步之遥的位置,正在检查着尸体的情况,玻璃楼顶轰然碎裂的瞬间,她几乎是同时回身看向他,随后跑过来扑倒在他身上。

无数块玻璃碎片[chā]满她的身体,斑驳无数的伤痕,满身是血。

几乎是颤抖着抱起她的身体,那一天,他真的以为她要死了。

他在漫长而苍白的人生里追逐着死亡,可是死亡真正近在咫尺,他看到自己颤抖的手和手中沾满的血,忽然不知道生与死之间到底隔了多远,是不是只在一念之间。

医院。

急救。

手术。

整夜过去,他仿若一尊雕像,自始至终没有改变过动作,头顶是医院惨白的灯光,笼罩着黑夜的孤独寒冷。

直到手术结束,医生出来告诉他,抢救成功。

他一直待在医院里,处理梨离住院的一系列事情,但是他没有去看过她,一次都没有。

从医生的陈述中知道她治疗的每一个细节,知道她一切都在好转,嘱咐往[rì]跟梨离关系还算不错的人去探望她。

住院楼对面的楼层可以看到她的一举一动。

可以看到她一个人呆呆坐着,一坐就是一天,就像失去了灵魂的木偶,连眼睛的光都熄灭了。

“那个孩子一直在等太宰呢,太宰这样会让她失望的。”

红叶姐在探望过梨离回来以后,是这样说的。

“我知道。”

但是。

看着她鲜血淋漓闭上眼睛的那一刻。

距离死亡最接近的那一刻。

他颤抖着的双手几乎不敢去抱起她的身体,因为稍微一点动作就会流下更多的血,她的生命在他的手中一点一点流逝。

“我更希望她好好活着。”

其实以他的体术,他能够躲开。

她的体术基础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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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份,她在训练营里的训练方案,都有他的参与。

成为他的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