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个世界也有?

不管有没有,太宰治不能这样蒙混过关。

梨离推开他近在咫尺的脸,咬着牙说:“少来这套,你到底错哪了?”

“我错在装不认识。”

倒还诚恳,只是这还不是重点。

然而下一秒,他似乎比她还委屈,“是你根本就不在乎我。”

梨离连忙辩白:“我哪有?”

“早上,我打电话跟你说早安的时候,我说我今天要去舞花厅,你根本就没吃醋。”

梨离偷偷瞥了一眼中岛敦,她觉得接下来的话题可能越来越少儿不宜了,而且太宰治怎么脸皮这么厚,居然不在意旁边还有人就开始撒娇。

这一瞥才发现,中岛敦早就跟旁边的人群/[jiāo]谈起来了,听了两句,好像是有人找他问路,热心肠的好少年正在仔细的讲着他所知道的内容。

就这么看了两眼,太宰治也不满意,把她的脸挪回来正对着他,“可不能分心哦。”

梨离觉得自己得把场子找回来,这事明明是太宰治理亏,怎么被他三言两语搞得像是自己的错一样,“所以你就跟咖啡厅的女孩搞上了,都说好了要殉情?”

太宰治笑容愈发满足,眉开眼笑,“也是骗你的。”

“你刚刚都在打电话,还说今晚有时间,当然要陪你啦”

故意把他的语气夸张一点,拖着长长的尾音,[ròu]麻又油腻。

太宰治把手机摊在她面前,笑得丝毫不懂得遮掩,似乎对她的反应特别满意,“打电话也是假装的,不信你查通话记录。”

“查通话记录就不必了,不过你为什么这么开心?”太宰治不答反问,“你真的不懂吗?”

梨离心底略微一颤,嘴上丝毫不见软,佯怒威胁他,“我是相信你的为人,你要是真的在外面随便勾搭人家姑娘,我就把你手给剁了。”

一边说着,一边比划了一个砍的动作。

太宰治很配合地做出时宜表情,眉眼间染上一丝伤感,“那可是很痛的,梨酱,你真的忍心?”

她怎么忍心。

她只想太宰治能够活在这个世界上,哪怕他不愿意。

她活了二十多年,早已对世界没有了什么期待,她在意的人从来没有在意过她,真正爱着她的母亲也去世了,没有亲人,也鲜少有朋友。

一个人生活在租住的旧房子里,时常会在醒来时望着天边刚刚破晓的鱼肚白,怀疑着时间是不是静止了,不然她为什么[rì][rì]夜夜都过着一样的生活,这样的平静重复着,仿佛直到死她都是一个人孤独终老。

如果说非要回答为什么要活下去,大概只是没有想到死去的理由罢了,每一天都是得过且过,混吃等死,没有理想,没有追求,只有本能而机械的生活下去。

可是那一天,她遇见了太宰治。

孩提时代过去以后,再也没有人把她抱在怀里,那一天的太宰治将她从枪[kǒu]冰冷之中打横抱起来,温热的体温近在咫尺,锋芒向外,温柔予她。

从此以后,活下去的理由似乎有了一个,那就是想要每天都看到太宰治。

每一天,每一天,每一天。

飞速瞥了一眼旁边的中岛敦,他仍在紧张又认真地解释着那条路的位置。

对方眉头紧锁,似乎是个外地人,听了半天也没听明白具体在哪里。

梨离拽过太宰治的领[kǒu],将他拉低了些许,垫脚在他脸上落下一吻。

轻柔的触碰后又抬离,余光里是他柔软的薄唇,那张嘴会说甜言蜜语,也会胡说八道,有时候一本正经,有时候傻里傻气,但无论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的,那都是他的心意,她都知道。

半秒钟后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太宰治,表情由茫然变为惊愕。

梨离没有急着松开他的领[kǒu],他比她高上许多,为了配合她,保持着微微前倾的身体,任由她拽着他的领[kǒ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