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是最会察言观[sè]的,看得出这个男人身价不菲,就这一堆堆都要放不下的购物袋,全都是名牌,再看这态度,估计是哪个有钱人哄晓女朋友开心,虽然出钱的是这位先生,但心意还是这位安安静静不怎么说话的小姐为先。
所以服务员是对梨离笑着介绍道:“小姐喜欢吃螃蟹吗,我们店里今天有新鲜”
“她不吃螃蟹哦。”
梨离一愣。
抬眼看去,太宰治正一手托着脸,另一手摇晃着冰水,正看着玻璃杯里冰块的晃动,似乎只是随[kǒu]一说。
感觉到她的目光,太宰治转过来看着他,依然是漫不经心的笑着,“螃蟹这种[ròu]少又带壳的东西,她会觉得麻烦。”
巧合。
一定是巧合。
“那,烤鱼呢,我们店”
太宰治再次抢在她之前开[kǒu],“她害怕鱼刺。”
“我们有金枪鱼,金枪鱼的鱼刺很少的。”
他又说,“可以,但是她不吃生的。”
太宰治与服务员[jiāo]谈着,一句又一句,看似随[kǒu]不经意,但是每一句都是正确的。
直到不知道什么时候点好了餐,服务员离开了,梨离都没有回过神来。
眼前的手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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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晃。
她仍发着呆。
那只手便顺势在她额头上一敲。
敲得生疼,梨离连忙捂着脑门,吃痛地揉着,正要抱怨,“太宰……”
太宰治笑着,“我知道嘛”
“你怕疼。”
“但是我看你魂都要没了。”
仿佛又是一记重击,重重锤在她的心脏上,血[yè]逆流,连手心都冰冷了。
连她怕疼都知道。
她始终坚信,她不是太宰治心中的梨离,因为她清楚得记得自己原本的生活,她与太宰治唯一的[jiāo]集就是看过文豪野犬后写过一篇他的同人文。
而且还没来得及[jiāo]稿,她就晕倒过去,后脑勺着地,死了。
她的生活很简单,几句话就说得清楚,单调且无趣。
在妈妈去世以后,她独自去了横滨,想要见见那个妈妈爱了一生的男人。
见到的,却是男人早已娶妻生子,他们的儿子甚至跟她差不多大。
离开横滨回到东京的那天,她也不清楚自己的心情到底是悲伤还是可笑,又或许什么都没有,就连从天而降的磅礴大雨砸在身上都毫无触感一般。
于是她发了一场高烧,醒来后决定忘记这些事,她在去横滨前辞了工作,回来后一时半会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所以她打开电脑找到以前认识的编辑,想要写稿子先混[kǒu]饭吃。
价格都谈好了,第二天天一亮就该[jiāo]稿了,可是她死了。
醒来后睁开眼第一面见到的,就是太宰治。
他穿着黑[sè]的外套和皮靴,黑[sè]柔软的头发随着缓缓向她走来的动作而微微晃动着,他的声音与他白皙俊美的面容一样温柔,他说
“我的命令里,没有杀了梨离这一条。”
那一刻,不是黑夜里走来的恶魔,而是神明。
“梨酱。”
太宰治不满的叫着她。梨离回过神来,抬起眼看向太宰治,抱歉的笑了笑:“那个……我可以问你一些事情吗?”
太宰治微笑,“是关于自己的吗?”
“我……不太确定那是不是关于自己的,”握着面前的冰水玻璃杯,梨离仍然是茫然的神[sè],“其实事到如今我都认为我不是你们所认识的那个梨离,可是,好像,好像她的种种都跟我一模一样,所以现在我也不是很确定。”
“那个,我想知道,她做了什么伤害你的事情吗?好像大家都希望她死。”
太宰治笑得更灿烂了,修长的手指敲了敲面前的玻璃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