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商宁秀想起了曾经见过的那位满脸刀疤的神武大将军,他一生戎马,是父亲的至交好友,从?前时常去侯府做客,后来死在了沙场之上,听说是万箭穿身。

大将军在临死前,经历的就是这种痛楚吗,这太难难熬了,怪不得大鄞律法所有的死刑之中?,斩首最轻,最重?为凌迟。

后半夜的时候,满身汗渍的男人才渐渐从?极致的巅峰中?找回自我。穆雷之前那满腔的怒火全部熄在了这温柔乡中?,即便是之前已经想象过很多次这种感?觉,却仍然超出了预期太多太多,这一瞬间男人觉得,娶到了这样一个宝贝,不管她?干了什么惹怒自己的事情,睡一觉也都能原谅了。

这一晚商宁秀做了很长的噩梦,浑身滚烫却发寒发冷,连续两日几乎没?有进?食,再加上逃跑路上遇蛇再被抓回来逼婚,这一而再再而三的连续惊吓,穆雷的毫无节制成了捶垮堤坝的致命一击,她?病来如山倒,烧得神志不清。

天快亮的时候,穆雷发现了怀中?的女人状态不对劲,甚至都不用伸手去摸她?的额头?,因为她?绒毯下的体温都已经超过他去了。

男人轻轻拍了拍她?柔软的小脸,叫了她?一声?没?反应,昏迷中?的女人噩梦连连,被他碰到脸颊就下意识地呢喃呓语摇头?往后缩,她?紧紧闭着眼,穆雷一看情况不对劲,便赶紧给她?套了一层衣服,然后去叫来了维克托。

此?时天色还未大亮,就这么短短三两天的时间,维克托就已经是第二?次被他从?梦乡中?吵醒拉过来救急了。

帐子?里的油灯光线温柔,床上的女人却是一副极度痛苦的样子?眉头?深锁,维克托探了探她?露出绒毯的一节洁白皓腕,稍稍有些吃惊于女人的状态。

“嘶,虽然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不过这确实折腾得有点过了,要知道,她?毕竟是个中?原人,体质本来就比不得我们草原上的女儿?,如果你还想要这个妻子?的话,以后还是把怒火发泄在别的方向上吧。”

穆雷黑沉着一张脸,反驳道:“我没?故意折腾她?,正?常行事罢了。”

“额……”维克托相?信库穆勒尔不会撒谎骗他,但是眼前商宁秀这状态也全然不是装的,男人一边在医药箱里找药,一边转着脑子?猜测道:“那有可能是你们两个的体型差距有些大了,”

“狗屁,我是个子?比你高,但是她?也比古丽朵儿?要高些,能有多大区别。”穆雷不以为然,心里多少有些烦躁。

维克托看着穆雷吃瘪的样子?哈哈一笑,将药剂兑了兑,在瓷瓶里摇晃着,揶揄道:“那你就该好好检讨一下是不是行为太粗暴了,毕竟我和古丽朵儿?从?来没?有弄成这个样子?,你该克制一些的。”

穆雷:“这他娘的还能带克制的?我连自己叫什么名字当时怕都想不起来。”

“确实很难,不过……”维克托笑眯眯着一双眼睛,朝他摊了摊手,朝昏迷不醒的商宁秀示意了一眼,用眼神告诉他这就是后果。

穆雷不做声?了,紧锁着眉宇,盯着床上脸色煞白的女人。

维克托轻轻打了个哈欠,将所有要用的药摆在了床头?柜上,一一给男人解释道:“烧成这样一定是有伤口,而且应该发炎了,这个绿瓶子?口服,早晚各一次,一次一口的量,另外这个白瓶子?外敷,先做清理,然后十二?个时辰换一次,切记切记,完全愈合之前绝不可再行事。”

商宁秀是被渴醒的。

她?嘴里干成了一片荒漠,但眼皮好像有千斤重?似的怎么也睁不开,就这么意识混沌僵持了片刻,才终于成功掀开了眼皮。那种哭过之后肿胀干涩的难受马上就缠了上来,眼上传来刺痛感?,商宁秀眯着眼,像一只?可怜的小猫儿?。

穆雷发现她?醒了,欣喜地快步走了过来,他在床边坐下,“总算是醒了,渴不渴,我给你倒点水?”

商宁秀在他坐过来的那一刻就飞快地缩起了自己的身子?,那种被人千刀万剐凌迟处决的痛感?仿佛随着他那庞大的身躯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