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等?自己?身上的水差不多干了之?后才将衣物重?新一件件套上,商宁秀全程就维持着那跪坐的姿势,不曾再回头一次,她仔细分辨着身后的声音,听出了他在穿鞋,男人对她嘱咐了一句:“差不多就起来吧,水热了,泡久了容易发晕。”
说完他便三两步从顺着山路往下跳走?了。
穆雷一走?,商宁秀就赶紧从水里起来了,热泉在身上留下的温度短时间内不会消散,起身也完全不会感到冷,她终于是将自己?再次穿戴整齐后,将脱下来了的肚兜与短绔拧干叠好攥在了手中。
腿下那种不适的异物感久久无法褪去,商宁秀一个人站在水潭边懊悔不已。
为什么要放松警惕下水去呢,明明上一次在水边也差点出过事。
比起上一次大婚之?夜那种被兵器穿透的感觉,今天?穆雷明显有所克制,她虽不适,但却还是能?行走?的。
没多久穆雷就回来了,他原本是想碰碰运气看看温泉附近的断崖会不会有海东青鸟蛋,但在周围绕了一整圈也没有收获,他不敢走?太远,便只能?空手而归。
不能?操之?过急,看来还是得到等?春暖花开的时候才会有了。
回去的路上是穆雷带商宁秀骑的马,反正她想藏的那点事都已经暴露了,没必要再难为自己?受这一路冷风吹。
知道商宁秀腿不舒服,穆雷让她侧坐在了自己?身前,斗篷和兜帽一拢,受不到一点寒。
也不知是不是热泉的缘故,商宁秀直到回到了帐子里,手脚也都还是热乎的,虽然现在外?头的雪飘得更大些?了,但她完全没感觉冷。
穆雷的心?情非常好,从柜子里取了不少食材出来,看起来像是准备生炉子自己?做饭的样子,“给?你做个好吃的。”
男人撸起了袖子,将腰间挂着的一大包红厘放在了桌上,对她道:“饿了的话先吃点零嘴垫一垫,这洗干净了才装的,饭很快就好。”
商宁秀看着他动作?娴熟地揉面?切肉,她坐在桌边塞了一个红厘进嘴里,随口问道:“大帐不是每天?都有吗,为什么还要自己?做。”
“这个不一样,这是我老头留下来的手艺,大帐做不出来。”
这还是穆雷第一次提到自己?的父亲。
之?前商宁秀就曾疑惑过,为什么这个寨子里都是年轻人多,只有少数年长者,穆雷和古丽朵儿的年纪都不大,照说父母应该都还健在,但却从没听提起过。
商宁秀有些?拿不准这个‘留下来的’所指的意思,试探性开口问道:“令尊是离开部落了?”
穆雷手中动作?一顿,“令尊?”
“啊?”商宁秀一下被他问懵了,看他眼中有所疑惑,又很快反应过来他估计是没听懂这个汉语词,解释道:“就是你的父亲。”
“哦。”男人点头,继续切肉,一边回答道:“不是离开,是去世了,前几年大夏边关发了瘟疫传到了草原上,死了很多人,年轻人还稍微能?扛点,我老头子那一辈的几乎死得没剩几个了。我母亲,还有一个年幼的弟弟,也都是折在那场灾难中。”
商宁秀有些?惊讶地张了张嘴,最终说了句:“节哀。”
穆雷把?醒好的面?分成了小份上锅,蒸出来后白净漂亮,男人用匕首切开了面?肚子,往里面?塞了切碎的卤肉,献宝似的趁热递了过去:“来尝尝,热乎的。”
尽管已然递到了嘴边,商宁秀也并不愿意从他手里吃东西?,自己?接下来后道了声谢。
穆雷笑望着她,等?着听这矜贵郡主的评价。
商宁秀刚拿到手就有些?微讶于指尖暄软蓬松的触感了,捏一下就往下陷,像是内里非常蓬松。她吃过不少好东西?,要说弄了什么山珍海味她不会觉得多稀奇,但能?把?如此常见的东西?做出新花样确实是有些?出乎意料了,“怎会如此软?陛下的御厨房都蒸不出你这种面?来。”
“都说是手艺了,我老头的秘方,不赖吧。”穆雷嘿嘿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