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紧绷着的弓,又像被弓声惊到的鸟。
不单是因为整个公司都在着力准备一项新企划,更是因为自那次起,每个人都能感受到那股无形的来自于上级的压力。
就像是有人在办公室内布满了无声的眼线,无时无刻的在盯着,在看着,甚至在听着。
茶水间内的津津乐道像是从未发生过一样,那活络的气氛被结成了冰,来往之间,人们行色匆匆,闭口缄言。
所有人都忙着活命,没有心思再讨论总裁枕边睡的究竟是谁。
那件事就像是沉进深海里的石头,被人随意的扔进水里,“咚”的一声闷响,连个回音都被海浪吞噬。
没人再提起,霍城没有,林澈更没有。
那些细节周折就跟当初法院里十五分钟的迷一样,林澈不知道霍城是怎么办到的,霍城同样也测不出林澈的居心,甚至他连抓住她小辫子的证据都没找到。
林澈像是在越轨的边缘试探过一次,在触到霍城的底线后又聪明的收敛。
她游刃有余的耍弄,让他连迁怒的机会都没有。
可这一切在那场掺杂着温柔暴力的性爱之后,被那淫靡的交媾给淡化了,变得不再重要。
重要的是,林澈如他所愿的收了相亲的心思,至少在他眼皮子底下,没有再显露过。
霍城挂断了刚拨出的电话,电话里机械的女声无情的提醒着他“对方正忙”,他看了看窗外渐暗的天,对身后的秘书说了些什么,推开了会议室的门。
就在霍企上下都进行着新企划时,林澈那边也巧合般的变忙了。
她有了正大光明的理由能推脱掉霍城的邀约,她不再有时间用着整天的时间坐在窗前画画,除去每周的钢琴课,她几乎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那项新推出的节目上。
她开始频繁的进出电视台、录影棚。那项她跟杜林合力投资的节目已经结束了海选,海选过后的筹备决定了播出时的生死。
林澈作为投资人之一被杜林拉去看过一次录制,在提出几个建议之后,反而代替了先前的策划开始着手统筹的工作。她对于音乐市场的了解和她自身对音乐知识的深刻认识远远超越了业界平均,让她足以兼任了音乐总监的位置。
这个机会就像是突然摆在她的面前,于情于理都不该这么顺利,她甚至怀疑是杜林在背后搞的鬼,给她下的套那个正在聚光灯下的男人。
那个男人如今就坐在评委席正中的位置,他吸引了绝大多的目光,得到了最多的尊重。
如梦似幻。
摄影棚定在Y市的黄虹体育馆内,偌大的管场被熙熙攘攘的观众塞满,即使有人管制也免不得的聒噪。
参与录制本就不是林澈该负责的环节,她本可以避免插身在这种场合,只是她有意识的将生活的重心偏移到工作上,似乎是为了不让脑子里总是被霍城那个小崽子占满。
她空闲惯了,突然而然的快节奏让身体机理都不太习惯。她也试过让自己放慢节奏,只是那晚之后,她总会想起那种令人窒息的诡异快感,她从未体验过的,身体被塞满的,连小腹似乎都被撑到隆起的荒谬。
还有霍城抱着她说的那句话,他咬着她的耳廓,任那怎么红怎么烫都没松口。
他又拿出了那副她许久未见的强势,更另她窒息的是她竟没感觉到一丝的排斥。
霍城压着她,跟她的身体贴合的几乎没有缝隙,趁着她近乎要被那气味湮没的时候,对她说的那句他曾说过的话:“你是我的。”
像是有人将这句话在她脑子里循环播放的洗脑,每次想起时,都能把林澈惊得心颤。
录制已经持续了三个多小时,从天亮到天黑,似乎还没有结束的迹象。
整个场馆内的空气像是同那晚的酒店般窒塞,连同场内的气温都透着难以置信的粘腻,林澈回了一句路静婷的微信,提前离开了录制。
那个未被接通的电话似乎从没存在过,她如以往般的忽视,又不同于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