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杯茶给项太太,扫了眼空无一人的内室,“到底出了什么事?”
项太太低头把弄着牡丹穿蝶的粉彩瓷盅,嘴角翕翕,半晌才道:“也没什么事!就是心里不痛快,所以到嫂嫂这里来坐坐!”然后把茶盅往炕几上一放,歪在了大迎枕间,眼角闪出水光来。
高太太看得一时有些目瞪口呆,随后立刻叫了项太太贴身的妈妈进来。
“怎么一回事?”
贴身的妈妈一头雾水,喃喃地道:“一大早就起来了……带着大爷去了永平侯府……永平侯府的二少爷中了秀才,在家里宴客……”
高太太想了想,心里有点明白,遣了贴身的妈妈下去,坐到项太太身边,低声问她:“是不是为了柔讷的婚事?”
项太太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高太太笑起来:“瞧你这点出息!山不转水转。这个时候可不是堵气的时候。你要是拉不下这个脸皮,我去给柔讷做这个媒人去!”
“不行!”项太太立刻坐直了身子,“那岂不让我小姑笑弯了腰……想当初,可是我不答应的……”说着,她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您是没看见。今天徐家二少爷宴请,大家都恭祝徐家四夫人,我们家姑奶奶却坐在一旁望着徐家二少爷笑,好像徐家二少爷是她的儿子似的……”说到最后,语气有些忿忿然起来。
高太太不由笑起来。
她伸出指头在项太太的额间点了一下:“你呀,就是一张嘴!既然这样,那还跑到我这里来哭什么?”
项太太头一偏,忙道:“我什么时候跑到嫂嫂这里来哭了。我这不是气不过,所以来和嫂嫂说说话吗?嫂嫂要是烦我,我走就是!”说着,要下炕趿鞋。
“在我面前还闹!”高太太佯嗔道,“你要这样,我可真的撒手不管了!”
项太太身子一僵,就坐在了炕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