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太累了。”沈补玉吻他的眉心安慰他。
从顶楼下来,李淡浓早等着跟他汇报这两天的事儿,说到访客一大串儿:隆兴的少爷,金家的老爷,刘姓的小姐……
沈补玉坐进椅子里,脚翘到了桌上,说:“我才回来,被你说的马上就想走。”
李淡浓严肃的说:“那么冰激凌您是要现在就吃还是……”
沈补玉瘫在桌上一动不动,李淡浓正要怀疑沈檐给她的信息不对,他没骨气的开口了:“现在吃。”
报纸摊在桌上,他边吃边看,忍不住赞叹现在的商业间谍能力非凡,这写的,比辰光缴到他桌上那份报告书还详尽,且声情并茂,一看还以为那批教材已经害死了多少花骨朵。他要是个路人,看了这篇报道,非得走到沈氏门口来吐一口唾沫才解气。看完了意犹未尽,又翻看其它版块儿,只瞩目了社会新闻版登了某银行中层干部抑郁症自杀的消息。
沈补玉想这抑郁症可真够可怕的,甭管遇上什么事儿人都不能往绝处想,真要死了,对得起那么多好吃的好玩的吗。
歇了半小时,又开始审查金家的账。听着沈檐的话,该是动了心思了。金氏母女隔三岔五的去家里哄二老,本都下了不少,光老爷子那只金丝雀就花了大几万,原本也是有婚约的,沈檐既然没有明显悔婚的意思,这事儿就该差不离了。况且看他对待金玫的态度也不像对情人那么轻佻,该是特别的。终于快等到这一天了。沈补玉感叹。他此刻的心情就像是嫁女的爹一样,一心就想着把沈檐妥妥的交出去,他就无事一身轻了。
下班前李淡浓内线进来说隆兴的少爷又来电话了,约今晚晚饭。
沈补玉说,告诉他我还没回来。
走到停车场,差点被从车后面跳出来的人吓死。
“桑陌!”他怒叫。
隆兴的少爷无辜看他:“我给你打那么多电话你不接,我也是被逼的。”
沈补玉拿钥匙开车:“怎么进来的?”
“给你送冰激凌进来的。”
沈补玉说:“难怪今天的冰激凌这么难吃。”
桑陌不说话,可怜巴巴的扒他的车门。沈补玉头疼,只好放他进来。
少有人知道他们做过两年中学同学。当年两个人在球场上珠联璧合,为学校球队拿过不少奖杯。桑陌比沈补玉高许多,沈补玉自十六岁开始就没怎么长过个儿,身体素质也一落千丈,也就没再打过球了。两个人互相都知道些对方的小秘密,比方说沈补玉喜欢隔壁班那个像小白花一样的女孩,而桑陌却喜欢他爹的小老婆,一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男孩。桑陌是典型的纨绔子弟,虽不是不学无术的草包,可过惯了不务正业的生活,家里叫他去国外念财经,他自己跑去学了个调酒的专业,差点把他老头气死。那时候还见他跟他父亲叫板,转眼间老头子就走了,一大家子人等着养活,桑少爷的生活于是一夜之间翻天覆地。沈补玉不敢把人带去餐厅吃饭,桑陌于是提议自己做饭,两个人去了他的小公馆。
酒是自然不能缺的,两个人在地下酒窖挑了半天,沈补玉不太懂酒,桑陌倒是很兴奋,说今天要给他调两杯改良的经典鸡尾酒,保管好喝。沈补玉给沈檐去了条短消息说他非常累,想好好睡一觉。言下之意就是不想被打扰。
沈檐没有回消息。沈补玉也不想管那么多了。
沈檐被沈母的电话急召回家,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儿,进门就皱眉:“有事儿怎么不交待小玉?”
大热的天,临傍晚了外头还有三四十度。
沈母拿冷水毛巾给他搭在脖子上,说:“今天是小玫生日。”
沈檐刚想问哪个小玫,就见金玫穿着挺素雅的围裙从内厅出来,见了他,脸上飞红。
沈檐也就没再多说什么。他的二叔趁着饭前过来替沈梁说客套话,连连骂自己儿子是废物,沈檐明知是做戏,也不得不敷衍几句,劝老爷子偶尔还是要看看沈梁,毕竟才三十几岁的人,哪有他们经验老道。饭后沈父拉他一道与叔叔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