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她走。
沈蔷说:“那小椽要不高兴的吧。”
沈檐太阳穴一记抽痛,说:“他还不高兴?!他已经把全家都弄得不高兴了!”
任凭有多低调,沈家的新闻总是为人津津乐道,不知哪里传出的风声,媒体竟也捕风捉影的做起文章来了,说是豪门才子钟情落魄画家,不顾对方已婚身份欲结连理。
沈檐瞧见了自然生气,一个电话过去叫人社长道歉,不想遇到个痞子,反倒劝他:为这种小道消息道歉,不是等于坐实了么,沈先生不要太敏感就是了。
这话给沈檐气得不行,立刻就给律师打电话,说你找个由头,我不想再看见这份报纸了。
外头风声不平,家里头也闹腾的厉害,沈椽的父母天天吵架,老太太哭着收拾行李要回娘家,众人劝没用,沈母便叫沈椽来给他妈妈跪一跪认个错,可沈檐任性的脾气上来了,怎么都不肯听话,不但不肯听话,元宵过后某个晚上,自己撬锁跑了。
早春的户外温度很低,阳光开始照耀大地时,积雪变得晶莹发亮,并不密集的住户群中,露着漂亮外墙和房顶的小别墅显得洁净别致。
沈补玉很早便起床铲雪,院子里雪白一片,雪一直堆到小腿肚,上面只有猫进出的脚印。稍后杨絮与孩子们也起床了,早餐过后他送他们去学校和研究所,然后自己去往慈善会与来自澳洲的朋友们一起开始实施他们的新项目。
计划早于一个多月前自他从瑞士回来后便紧锣密鼓的拟定完整,他拜访了那些备受病痛折磨却仍坚韧乐观的患者们,向他们征询了意见,如他所料,他们欣然接受。画家带来了一名助手和一名摄影师朋友,起初他们并不着急工作,与选定的对象互相了解了一段时间之后才开始以朋友的身份记载他们。
他们在患者的家中、医院、公众场合等不同的地方取材,正式进入工作程序之后沈补玉开始不再每时每刻跟进,新年里他有太多的事情要做,不仅仅是自己的,还有其他慈善会的活动项目需要扶持,他逐渐的树立威望,在很多场合都作为代表面对公众,尽管低调且不接受任何媒体采访,这个来自东方文明古国的温润君子仍被更多的人熟知。
沈家人无论从事什么工作,都要是出类拔萃的人物。这个家族之所以繁荣昌盛生生不息,并不单靠富可敌国的雄厚财力,它的族人们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责任感与家族荣誉感,沈补玉尽管离开了沈家,潜意识里却从未否认自己的姓氏,他只是因为回不去,继而也就不愿意回去罢了。
他日渐忙碌,留给家人的时间越来越少,除了抱歉也只好寄期望于下半年,但愿那时有更多的空闲陪伴他们。
一直到四月初,画家的工作才接近了尾声。全球巡回画展刚刚提上日程,一切正顺利,画家的女助手却临时出了意外。也许是因为这次的主题太沉重,她的精神状况变得很差,很快就病倒,在医院得知她怀孕的消息,他们才知道她的感情生活也正面临着糟糕的境遇。
沈补玉去医院探望,在病房里见到了她和她的小男友,他与他一样长着一张东方人的脸。
他吃惊的看着那个人:“……六哥?!”
沈椽回头,真见了亲人了,眼圈立刻红了:“老七!”
沈椽六年不见沈补玉,也根本不知道他离家的真正原因,只听其他人说是生意上出了大纰漏,自己负气走了。原本他也没有沈家血统,自己要走,自然别人拦不住。
他与沈补玉年纪最相近,小的时候打架打的最多。沈补玉也不是全然挨打,大的孩子不是对手,对付他还绰绰有余,只是到后来惊动了大人,依旧要吃大亏。沈椽任性,底子却还善,沈补玉被关禁闭时他常常给他塞点心,因此兄弟感情不至于像跟沈梁那样伤底子。
沈椽原来一年半载也不见得想家一次,可现在这是离家出走,才三个月就纠结的不行,偏偏沈檐这大家长还真狠心了,不但断了他的粮饷,还不让人接济他,摆明了是想挫他锐气逼他回家。
沈补玉听他说完,给了他一杯热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