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化妆师。他被按在椅子上,化妆师开始给他化妆,津叔说:“外面那么多杆枪炮对着,摄像头下人都是鬼。你收拾收拾......这也是严总的意思。”
严越明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苍白的血色全无的皮肤被脂粉覆盖,被巧妙修饰成介于俊丽和脆弱,端庄和崩溃之间的一种模样,悲伤得恰到好处。
他的父亲死了,他要登台了。
严越明不再是一个孩子了。
当他穿过墓园的时候,突然想到了宋知雨,在地中海那件花园酒店里,宋知雨哭着说,我已经是孤儿了。
严越明当时信誓旦旦地说,我会爱你。仿佛他的爱情是多珍贵多不可得的东西似的,可以轻易补偿宋知雨的一切苦厄。
严越明望着满园松林,风吹松浪,前来吊唁的宾客撑着黑伞鱼贯而入,天街小雨淅淅沥沥,明明是深冬,却有一点初春的味道。
他觉得很冷。
第二十六章
严越明早上醒得很早,智能管家发出警告,建议他多睡两个小时。
他这一个月睡眠质量越来越差了,一个星期加起来也统共睡了30个小时。
“闭嘴。”严越明下了语音指示,智能管家果然不再说话,他耳根子终于清净了一会儿,披着浴袍去了卫生间冲澡。
严越明冲完澡开始刮胡子,年轻男人青黑胡茬乱冒,显得有点邋遢。他净完脸,抹了润肤露,喷了香水,来到衣帽间,挑出贴身男仆已经熨好的衬衫和西裤。
他拎着格纹大衣来到餐厅,把大衣随手甩在椅背上,棕发男仆从厨房里端出刚刚准备好的早餐,西芹排骨粥,一个煎蛋,一个培根三明治,还有一杯看美股时要喝的咖啡。
严越明还没吃完,严平留下来的两个秘书再加上自己的那个,三个西装革履的高级秘书堵在自己家门口。
严越明灌了几口现磨咖啡,只觉得酸涩到难以下咽,站起身,男仆给他披上外套,想给他打领带,严越明伸手捏住了年轻男仆的手腕,有些抗拒:“不用。”
严越明出了门,坐在汽车后座,秘书开始见缝插针地汇报行程,语速极快。严越明瞥了他一眼,打开车载声控音响,炸裂的重金属音乐轰得车上几个人心神乱颤,捂着耳朵痛苦地皱眉。
严越明这才挑着眉毛,心情愉悦地大笑起来。
宋知雨今天要搭赵文的车去展览会场。临下车,天下小雨,赵文丢给他一把伞,并让他记得还,这可是他最后一把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