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2 / 2)

道的一部分。鹦鹉峡一直囤着防备真皋援军的水陆重兵,且沈识微在我前面一天的路程,有什么敌人能越过他们让我碰上?

那报信的小卒早喊破了嗓子,嘶声道:“前锋遇敌了!向将军中伏了!”

等我带着援军向前追赶时,我才发现向将军不但中伏了,还他妈的中邪了。

按道理,他既遇袭,就算不且战且退也该原地等援,但向彪子却像刹车坏了一般,竟然反而还在往前冲。

前行的路上满是尸体和残敌。

向曲的队伍就如一头在荆棘丛里狂奔的野兽,血肉被一片片地撕掉。

而越往前走,这荆棘帐就越厚越重,连我也举步维艰起来。

哪来的这么多真皋人?兵马整肃,绝不是游击队,舍生忘死,如肇先生梦中的猛士。

最奇怪的是,他们一身缟素。

真皋人志哀也穿白,按汉人的说法,眼前这些敌人个个都是披麻戴孝。我们好容易抓到几个活口,但什么名堂也问不出,俘虏被打得倒在地上,还要趁乱咬身边战士的腿,在盔甲上崩掉自己的牙。

大路执拗,只得一条,前方群山倾碾,把原本宽阔的望海道逼得小肚鸡肠起来。我领着马军追赶向曲,把队伍也抻得越来越长,犯尽了行军忌讳。

但现在停下,向曲怎么办?不停下来,会不会把这两千人都葬送了?

我越是拼命想做个正确的判断,贼老天却越是要为难我。

高山终于合围成一个窄谷,向曲留下的痕迹一路冲进了谷里。

我喉头苦水翻腾。这地形就是正常行军也要加强戒备,以免山壁上有伏。向曲这疯子,见了这样的套居然还往里钻!

他是钻过去了,还是折在里面了?

那我钻不钻?

地气摇曳,目力所能及的地方,倒卧着一匹受伤的军马,一声声喷着响鼻。

黄二师兄也苦着脸打马靠过来,我叹道:“黄师兄,怎么办?”他似被吓了一跳,忙堆起笑脸:“秦师弟是主将,当然秦师弟说了算!”

我知道他这时绝不肯担责任,苦笑一声,唤过折首旅的战士,吩咐他们带着虎爪弩和长绳上山崖探路。

等会儿追上了向曲,我非打断他的狗腿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