臀被鞭得流血,马鬃在风中拉成一面旗帜,但我还是觉得慢得一动未动。
我急着去找沈识微。
他在前面等我。
他用不着谁救,他一定没事儿,但我要去找着他。
我俩的架还没吵完。我还没问他,我翻墙逃了那天,他到底要说什么。
前路终于现出汉军的营栈,但现在已烧成一具骷髅。我们绕着营栈奔了两圈,见留下的痕迹还算有序,此处离鹦鹉峡不远,沐兰田驻着重兵,沈识微应该是拼死坚守了一段时间等援,最后还是决定西奔突围。
我略宽了点心,未等追到鹦鹉峡,终于赶上这支白衣怨军。
天色将黑,他们却似能不吃不喝。怨军既不驻营,也不生火,站满了河滩,好像是纸扎的陪葬。
我突然觉得心口滚烫,阿曲的血早就被风吹干了,但摸起来也像是烫的。